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妄山有一瞬间冲动,想问问云檀,那你有没有想过我。
可最终依旧没说出口。
云檀边吃边喝,喝完二两,还要跟陆妄山讨酒喝。
陆妄山是知道云檀酒量的,不比他差,于是也没拦,又给她倒了二两:“最后一杯,喝多了睡觉不舒服。”
云檀点点头,她很快就吃饱了,就抱着酒杯继续喝。
陆妄山就坐在她对面,面前一杯白开水,安静看着她喝,看着她脸颊慢慢泛起绯色,眼眶也越来越红。
云檀不对劲,陆妄山看出来了。
她特别难过的时候就是这样,陆妄山对这个状态的云檀谈不上熟悉,只见过一次,在六年前那个夏天,他们第一次做|爱时。
她变得很平静,诡异的平静,浅琥珀色的瞳孔化作沼泽深渊,藏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
喝完四两,刚刚到微醺的程度,却依旧远远不够彻底蒙蔽情绪,刚才在家中争执的场景反倒愈发热闹地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混杂更早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吵。
她迫切地想要再喝一些,彻底喝醉,好倒头大睡。
在她再次伸手去拿酒瓶时却被陆妄山截住手腕,与此同时,他电话响起。
陆妄山拿过酒瓶:“说好的,不能再喝了。”
而后接起电话。
云檀又试着扣他手指取酒瓶,没成功。
给陆妄山打电话的是向因,问雾雾在不在他这。
“这么晚向雾怎么会在我这?”陆妄山说。
听到向雾的名字时,云檀才停下动作,抬眼看向陆妄山。
向因有些着急,说向雾因为谈恋爱的事儿被她父亲说了几句后便离家了,到现在都打不通电话。
“你别急,她那性格不会出什么事的。”陆妄山安抚几句,挂断电话。
抬眼,对上云檀的视线。
“向雾,我妈侄女,我表妹。”
陆妄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就是解释了,“楼上那间衣帽间里的衣服也是她的,她搬家时暂时寄存在我这。”
云檀“哦”了声,问:“不能再喝酒了吗?”
陆妄山摇头:“你已经喝了四两了,可以去睡觉了。”
云檀又“哦”了声。
可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
过了会儿。
“陆妄山。”
“嗯?”
云檀看着他眼睛,忽然问:“要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