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别人犯错时的宽容,也是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温柔。”
夜深人静,林小满坐在院中,翻看哥哥留下的旧笔记本。一页页泛黄纸张上,写满了他对共感技术的设想与担忧。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兄妹俩小时候在老家门前合影,她骑在他肩上,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背面写着:
>“给小满:
>哥可能做不了大英雄,
>但只要你还在笑,
>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救。”
泪水再次模糊视线。
她起身走进屋内,打开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童谣响起,依旧是苏晓的声音,却多了几句未曾听过的新词:
>“妈妈烧的汤,还在锅里煨着呢,
>爸爸修的秋千,吱呀摇过了春夏,
>老师批的作业,红笔勾出了笑脸,
>哥哥藏的糖果,抽屉深处甜了十年……
>所有你以为丢了的爱,
>其实一直悄悄跟在你身后,
>等你说一句:
>‘我看见你们了。’”
林小满走到窗前,推开木格窗。
风铃轻响,忆光藤随风摆动,整座村庄沉浸在安宁之中。远处山峦轮廓隐现,宛如守护千年的巨人。
她忽然明白,所谓长生,并非肉体不朽,而是某些情感跨越时间依然鲜活;所谓筑基,也不是修为提升,而是心灵终于敢于袒露伤痕;至于外挂……或许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系统加持,真正开启的,是人心深处那扇迟迟不敢推开的门。
第二天清晨,新一批志愿者来到共生村报到。他们中有退役士兵、失语症患者、自闭症儿童、甚至一名曾参与销毁共感项目的前政府特工。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创伤与执念,但也带着同样的期盼:想找到那个再也联系不上的人,想说出那句憋了一辈子的话。
林小满站在广场中央,面对众人,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在这里,没有标准答案,也没有完美结局。
有人会等到拥抱,也有人终其一生只能听见一声回音。
但请记住,只要你愿意开口,就一定有人正在倾听。
也许他不在眼前,也许他已化作风雨,
但他曾爱你这件事,永远真实存在过。”
人群安静,唯有忆光藤在晨光中轻轻摇曳。
托米举起手:“老师,我可以第一个试试吗?”
林小满点头。
孩子走到共感终端前,小心翼翼输入一组数字??那是他母亲去世前最后一次通话的记录编号。屏幕闪烁片刻,随即浮现出一段模糊影像: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仍努力微笑。
>“宝贝,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你要乖乖听话,多吃蔬菜,按时睡觉……等春天来了,我就回来陪你放风筝……”
托米咬着嘴唇,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说:“妈,我已经学会做饭了。昨天我还煮了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虽然盐放多了……但我记得你说过,咸一点也没关系,因为心里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