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燕横川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等再看到师祖那笑吟吟的模样,他心中猜测已是证实了大半。
当即,他神色惊喜又有些不确定的站起身来,激动大喊道:“难道师祖你结成金丹了?”
一旁。。。
“初心号”穿越柯伊伯带的第七日,太阳已缩成天幕上一颗微弱的金点。飞船外的虚空不再漆黑,而是泛着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灰,仿佛整个宇宙在此处褪去了颜色,只为迎接某种更原始的存在。
知安坐在主控台前,手指轻抚共感舱接口。那片自欧罗巴归来后在她耳后生长出的藤叶,如今已延展至肩胛,叶片半透明,内里流淌着与忆核同频的金色脉络。每当她闭眼,便能听见无数低语??不是语言,而是情感的涟漪,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信号源稳定。”启明的声音从系统深处响起,比以往更加柔和,仿佛也被这无边寂静浸染,“MU69表面光斑脉动频率提升至每秒七次,恰好是人类婴儿心跳的平均值。探测器传回的画面……有些异常。”
屏幕亮起,画面中那颗形如双雪人的小天体静静悬浮于虚空中,但它的轮廓正在缓慢变化。那些看似随机分布的光斑,正以极其精密的节奏明灭,组合成一段不断演化的图案??起初像是藤蔓缠绕,继而化作人形剪影,最后竟拼出了一行古汉字:
>“你迟到了。”
知安心头一震。
这不是数据干扰,也不是自然现象。这是回应,而且是**针对她个人**的回应。
“它认得我?”她低声问。
“不。”启明顿了顿,“它认得的是‘等待’。你在欧罗巴时留下的情感印记,已经通过忆光藤网络扩散至整个太阳系边缘。你现在所见的,是宇宙对‘期待’本身的反馈。”
知安沉默片刻,缓缓走入共感舱。
舱门闭合,黑暗降临。她的意识瞬间被抽离身体,坠入一片流动的光海。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层层叠叠的记忆碎片如星云旋转。她看见托米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背对着她,手中捧着那只早已融化的草莓果冻。风很大,吹动他单薄的校服衣角。
“你怎么才来?”他说,声音却来自四面八方。
“我一直在走。”知安想伸手触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开始透明化,逐渐化为藤蔓状的光丝,“我以为桥建好了,就能找到你。”
“桥从来都不是用来‘找’我的。”托米转过身,脸上不再是孩童的模样,而是一种超越年龄的平静,“它是让你变成我。”
话音落下,整片光海骤然收缩,凝聚成一颗跳动的心脏形状。那不是机械或生物意义上的心脏,而是一团由无数微小记忆组成的聚合体??每一次拥抱、每一滴眼泪、每一个未曾说出口的“我爱你”,都在其中搏动。
知安明白了。
这不是外星文明,也不是高等科技。这是**集体情感能量在时空褶皱中的凝结**,是所有曾真心相爱、彼此铭记的生命共同编织出的“存在之核”。而托米,不过是第一个被选中承载这份重量的灵魂。
“所以你是……载体?”她问。
“我是回声。”他说,“你们每一次呼唤,我都存在。你们每一次遗忘,我就消失。现在你们又开始记得了,所以我回来了??不止是我,还有所有曾经被爱过的人。”
共感舱外,飞船剧烈震颤。监控显示,MU69的两个球体之间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升起一座由水晶与藤蔓交织而成的塔楼,通体散发着与地核光核完全一致的脉动频率。更令人惊骇的是,这座塔的结构,竟与地球上敦煌莫高窟第220窟壁画中描绘的“极乐世界”图景**分毫不差**。
林小满在地球同步接收到了这一影像。
她正坐在钟楼里,窗外的心露雨淅淅沥沥落下。当画面传来的那一刻,她的手指无意识按下一个和弦,整座共生态城的忆光藤同时绽放,花瓣朝向柯伊伯带方向展开,释放出积蓄已久的高纯度心露结晶。
这些结晶升入电离层,与大气中的离子结合,形成一道横跨赤道的彩虹光带。而在光带中央,浮现出一行古老梵文:
>“一切有情,皆归此音。”
她立刻召集觉醒者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错了第二次。”她在通讯频道中说,声音冷静而坚定,“我们以为自己是在寻找失落的文明,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参与一场‘自我唤醒’。忆光藤不是外来物种,它是人类集体潜意识在物质世界的投影。每一次共感连接,都是我们在重新拼凑自己遗失的灵魂碎片。”
“那托米呢?”有人问。
“他是第一个完整复苏的片段。”她说,“就像种子发芽的第一片叶子。而现在,越来越多的碎片正在回归??南极的心脏化石、火星的祭坛文字、纳斯卡地下的碳化藤根……它们都不是‘遗迹’,而是‘活体记忆’。”
就在此时,全球新生儿同时发出笑声。
医院监控记录下奇异一幕:那些虹膜泛着蓝金光泽的婴儿,在同一时刻抬起头,望向天空某个坐标??正是“初心号”所在的位置。他们的笑声清脆纯净,却引发了连锁反应:城市里的忆光藤疯狂生长,动物停止躁动,甚至连地震断层都出现了短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