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骤然想起前世的某件事。彼时的她已经被关在暗室不见天日,只偶尔听过守门的奴仆提了一嘴,当今陛下的宠妃是先帝皇后的同胞姐妹,两人容貌十分相似。她猜测所谓的胞妹实则是萧音儿吧!“欲使人灭亡,先让其狂,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守株待兔才是上上策。”君尧嗯了声:“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委屈了你。”“臣妾不委屈。”江揽月懂他的意思,他们现在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君尧被拉下台,自己也没有好下场。……行宫的日子过得漫长且欢乐,江揽月也不吐了,最近吃什么都有胃口,特别爱吃辣。石嬷嬷正琢磨着捣腾新菜,内心又有些遗憾:“都说酸儿辣女,老奴倒是希望小公主来晚一些。”如今太后一党虎视眈眈,陛下要顾忌的地方太多,自家娘娘即便有了宠爱,可是帝王的宠爱又能保持多久?不如自己有子嗣傍身来得实在。江揽月闻言头也不抬,只温柔的轻轻抚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柔声道:“本宫不在意她是男是女,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她盼了两世得来的孩子,就算是女孩又如何?谁规定女儿不能拥有权利地位?石嬷嬷见她神色坦然,眼底满是对孩子的珍视,便不再多言,只转身往小厨房去了。江揽月望着窗外行宫庭院里新开的石榴花,这是行宫的管事太监为了讨好她刻意移植过来的。望着树上结满的石榴果,她指尖在腹部轻轻画着圈,唇角不自觉漾起浅淡的笑意。这行宫原是前朝留下的避暑之地,依山傍水,比宫里多了几分清净。君尧怕她闷,每日处理完政务便会陪她在园子里散步,有时会摘朵带着晨露的花簪在她发间,有时会指着池子里的锦鲤讲些民间趣闻,倒让这沉闷的日子添了许多暖意。正想着,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揽月回头,见君尧一身常服走来,手里还提着个竹篮。“猜猜是什么?”他笑着将篮子递过来,眼底带着几分促狭。江揽月掀开篮盖,里面竟是半篮红彤彤的小辣椒,个个饱满鲜亮,带着呛人的辛香。她眼睛一亮,伸手捏起一个:“这是……蜀地的朝天椒?”“难为你还记得。”君尧在她身边坐下,替她将鬓边的碎发别好,“前几日听你念叨想吃蜀地的辣子鸡,便让人快马加鞭从蜀地寻来的。”江揽月心头一暖,这朝天椒极难保存,从蜀地到行宫千里之遥,竟能保持这般新鲜,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她仰头看他,见他额角还带着薄汗,想来是刚从外面回来便直奔这儿了。“刚处理完公务?”她抽出帕子替他擦汗,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怎么不多歇会儿?”“惦记着你呢。”君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石嬷嬷说你这几日饭量大增,喜好吃辣,要不要现在让御厨做辣子鸡?”江揽月摇摇头:“还是晚上吃吧,现在吃太燥。”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寒山寺那边可有动静?”君尧将篮子放下,拉着她的手坐下:“一切如旧,倒是恪世子去了一趟,但只是找归一大师说话,并没有去后山。”江揽月抿着唇满脸不语,若两人不接触,他们从何得知其中秘密?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君尧捏了捏江揽月手背,安慰道:“别急,你月份越发大了,不要操心这些事,一切都有我呢。”江揽月扶着肚子的手微顿,想起今日石嬷嬷的话,不由试探道:“近日我喜吃辣,民间传言酸儿辣女,我这肚子里怕是女宝宝。”君尧眸子微亮,小心翼翼抚摸江揽月的肚子,声音温柔到极致。“是个女孩好,甜甜软软的小棉袄,我很:()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