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机揣回兜里,顾明烛从野餐垫上站起了身。
神宫寺纱那还在追击,“纱那听星凛姐说过,棋手在职业的上升棋如果分心感情的话,会导致棋力停滯不前哦。”
顾明烛望著笑容狡点的少女,轻声说:“神宫寺纱那小姐,我们该离开了。”
神宫寺纱那敛下眉,忽地换了个话题,“大哥哥今天是来参加名人战预选的吗?”
顾明烛点了点头。
“贏了吗?”神宫寺纱那问。
“嗯。”
“那一一大哥哥有信心打进名人战的挑战赛吗?”神宫寺纱那抬眸,对上了顾明烛的视线。
少年看向少女的瞳孔,太阳在对方眼中缓缓落下,直接收拢最后一抹余暉。
黑暗在修忽间降临,满山燕雀惊飞。
漆漆的夜色里,神宫寺纱那的目光亮地刺眼。
春光一寸寸消逝,转眼又是四天后。
新人王战预选的第二场开始了。
顾明烛早早来到对弈室。
和上次来时无人问津不同,这一次顾明烛甫一踏进室內,便有压抑的討论声响起。
“是上次那个新初段。”
“下出一子解双征那个?”
“没错,听说他在贏下佐伯良治后不久,又在手合赛上贏了白川晴之介三段。”
“?””
“连白川大叔都输给他了?我记得白川大叔去年差一点就升四段了,儼然已经是四段棋手的实力啊,这么说这个新初段能和四段手腕?”
“把疑问的语气换成肯定的语气,你们的消息已经过时了。”一个头戴白色棒球帽的青年低声说:“四天前名人战一轮预选赛知道吧?”
“在京都神宫寺道场举办的一轮预选?”
“对,和我同一届定段的水野兼盛输给了他!”
“嘶一一我没记错水野兼盛是四段吧?而且在四段中也算实力强劲的,去年手合赛的胜率很高,再磨链两年应该就能升五段了,居然输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棒球帽青年嘆了口气,“而且赛后我问了水野是不是中飞刀或者漏勺输了,结果水野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了一种很古怪的语气同我说道”
棒球帽青年极力模仿著水野兼盛彼时的口吻,“漏勺?呵,你们和他下过就知道了。”
在座的一眾棋手闻言只觉得冷气森森。
这时,再度有人提出了先前的猜想,“连水野兼盛都输给了他,不会真让他打进本战吧?”
这一次,眾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无法像先前一般篤定地说出“不可能”三个字。
过了良久,有人打破沉默。
“他今天的对手是谁?或许他的棋力很强,但如果运气不好,遇上强手,也可能惨遭淘汰。”
“我想想一“不用想了,那个新初段的对手,来了。”
顺著说话之人的视线,一眾棋手向门口望去。
身穿黑衣白裤的青年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伊东稔,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