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纱那用了重要这个词,而非喜欢。
在原业平目光微沉,“只是重要吗?”
“只是有些忘了。”神宫寺纱那的声音轻如羽毛,“忘记了初见时悸动的心情,围棋也好,神道也好。”
“爷爷说,人们向神明祈祷,寻求心的寧静;人们落下棋子,寻求心的寧静,所以围棋和神道一体两面,共通的学问。”
“神宫寺家的后人要掌握这两样学问,为世人带来心的静謐。”
神宫寺纱那垂下眼眸,“纱那希望这世间所有的烦恼忧愁都烟消云散,人人得见心灵的安静寧和,但纱那却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心先沉静下来。
去寻回最纯粹的热爱,对神道也好,对围棋也好。”
在原业平微微张开了嘴,过了半响,这位称宜说:“那不妨先试著专心做一件事。”
“让纱那先专心做一件事吧。”那个下午,神宫寺玄因对在原业平说。
“先做一件事?”神宫寺纱那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不行啊。”
“可以的。”在原业平望著少女,语气坚定,“如果下一局比赛输了,就先专心神道,贏了,就先专心围棋。”
下一局棋。
神宫寺纱那看向庭院的对侧,那是名人战一轮预选赛的房间。
顾明烛望著棋盘,思索片刻,伸手入棋筒之中,捻出子来。
棋子落下。
六·7。
挤。
看到这手棋,二条山嵐愣了一下,他有些没看懂这步棋。
“挤?黑棋挤在这里,白棋打吃,黑棋粘上,白棋再联回-黑棋並不能切断白棋?”
沉吟少许,二条山嵐捻子落下。
七·7。
打。
顾明烛见白棋落盘,也很快落下棋子。
六·8。
粘。
噠、噠、噠。
落子声在寧静的午后不断响起,棋局的进程和二条山嵐计算的並无二致,
黑棋凶戾的挤並未能切断白棋联络。
然而,又落了十数步棋后,二条山嵐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並非是为了切断我上方白棋的联结,而是在瞄著我右边的棋。先前为了追求行棋步调,我迟迟没在右边补棋,本以为不会有问题。”
“但我完全想错了!黑棋之前不进攻,不是没发现那块棋的薄味,而是打算徐徐图之,藉由六之七的挤走厚自身后,再一举发动猛攻!”
“形势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