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周稹监视他,随时向周稹汇报他的动态。
照片里的应嘉然没有说话,而是耐心地听着女孩的诉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走在女孩身旁,既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会因为距离过近而出现意外的触碰。
夏日的阳光斜打在两人身上,热风撩起两人的衣角,张扬恣意,成峰抓拍的这张有些糊,平添了几分朦胧感。
般配。
也刺眼。
像是有一粒石子儿突如其来地啪嗒掉进了心口,滚进缝隙里,出不来也沉不下去,粗粝地一下下磨着心脏,不十分疼,可是硌得慌。
应嘉然果然是直男,周昉想。
可他居然选择去和女生约会,而不是尽心尽力地帮周稹打探自己的消息进行汇报,应嘉然明明不是会在工作上这么懈怠的人。
至少自己没走之前,他每次看向自己的视线都全神贯注,哪怕真实目的是为了周稹。
他自己在脑子里纠结了一个小时,想发消息试探应嘉然,结果应嘉然居然不回他消息,还挂他电话!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的愤怒和不安在等待的通话声中攀到顶峰,直到敲窗声响起,一切杂乱无章的、晦暗不明的情绪轰然四散。
应嘉然居然来了。
是周稹让他来的吗?
应嘉然说不是,是他自己想来的。
他是为了自己。
周昉感到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声音很响。
好可怜,应嘉然想,不会今天又犟着没吃饭吧?
还好他现在摸清了这位小少爷的脾性,刚刚在路上抽空给点了份餐。
应嘉然没说话,缓缓抬手,安抚地在周昉背上拍了拍。
眼睛逐渐适应周遭的昏暗,应嘉然勉强看清楚这里是楼梯间,由于是独栋,楼梯间和车库相连的,几乎没有人会走楼梯上去,连感应灯都迟钝地没有亮。
周昉抱他的时间有些久了,应嘉然能清晰地感知着他胸口的起伏和温度。
还有腹肌。
好像还是比不过?
他的感知不自觉地沿着腹肌再往下——
呃。
应嘉然悄悄拉开了点距离,脸上后知后觉地有点发热。
他没怎么用力地挣了下,小声问:“二少,上楼吗?我给你点的餐应该也快要到了。”
周昉触电似的猛地缩回手,往后站了一步,欲盖弥彰地撇开脸不看应嘉然,神思仍旧游离在外:“……你没吃饭?”
“给你点的。”应嘉然重复道。
“哦,”周昉轻咳一声,攥了攥掌心,有些局促地点着头又应一声,“哦。”
两个人顺楼梯爬到六楼,中途恰好碰见四楼的住户开门放垃圾,对方奇怪地看了他俩一眼。
周昉没注意到,应嘉然敏锐地读出了那短暂一瞥中的含义——有电梯不坐非得爬楼梯?
对于娇气起来连吃饭都要人喂的周二少,应嘉然也有这样的疑惑。
只能归因于他要健身了。
按周昉一开始定的规矩,应嘉然把餐食摆盘上桌就自觉避去了外面阳台,周昉没来得及叫住他。
应嘉然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掐着点进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周昉笑着说:“屋子还挺干净的,我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收拾的地方。就是比起酒店有些小,委屈二少了。”
“……也不委屈。”周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