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陆徊悄悄睁开一只眼观察动静,只来得及捕捉到男人在书桌上拿了根笔向他走来,赶紧又闭紧眼,生怕被严珩驰发现。
像只瑟瑟缩缩趴在手术台上等待检查的小动物。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贴了上来,柔软多毛,时不时还有几根直挺挺地立起来,几乎要戳进柔软的内里。
“等会儿等会儿,你抹个药需要这么麻烦吗!”
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大面包,被刷子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油,马上就要放进烤箱里预热。陆徊赶忙叫停,男人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腰,警告他不许乱动。
严珩驰按在上面的力度时轻时重,偶尔顺时针画圈,有时又提起来大半部分,轻轻戳弄。
陆徊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成了一块画板,而男人作为一个画家,正一丝不苟地涂绘。
笔尖每一次扫过,都掀起一阵尖锐的酸痒。陆徊死死咬着枕头,生怕自己流出来点什么不该说的声音,腰腹不住起伏,漫上一层汗津津的亮泽。
“快、快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知道药效不会发挥这么快,他还是觉得身前多出了几分重量……
他表情微妙地劝自己这一定是错觉,还是慢慢涌上一阵恐慌。
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就行动。
好不容易捱过了涂药的过程,陆徊躺在床上长吁短叹,看着天花板,在心里画圈诅咒这个管家快点被开除。
“好了。”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陆徊跑得飞快,还不忘抓走刚被扒下来的上衣,浑身上下写满了落荒而逃四个字。
严珩驰重新坐回了书桌前,拉开抽屉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药膏,嘴角挂上淡淡一丝笑,像是胜券在握。
另一边的陆徊可没心情管男人想什么,他正趴在后院里一寸寸摸墙。
墙头太高,怎么也跳不过去,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趴在地上看看哪里有个豁口,好让他逃跑。
上午的光线还算可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陆徊摸到一个洞,试了试距离,正好可以穿过这堵墙,很好,就是这个了。
草草扒拉几口午饭,怕吃太多影响计划。陆徊下午又偷偷跑到庭院里,希望能找到第二条紧急通道。
看来这次运气并不好。
躲在树丛里努力摸了半天只摸到一堵硬邦邦的墙,只好又回到上午找到的位置,陆徊试了试,头进去后还能空出来一截。
根本没有耐心再测量具体数据,一狠心,撸起袖子就往里面钻,前面通过得很顺利,除了狠狠蹭了一下前胸感觉有些怪异之外,别的都还好。
“一鼓作气,一鼓作气。”
已经看到了墙外风景,来不及庆幸,陆徊赶紧往外爬去,结果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卡住了。
还不偏不倚地卡在了腰的位置。
不可思议地晃了晃,又努力向前几分,陆徊累得直喘气,反而箍得更紧,仔细回想自己到底吃了多少。
“这不对吧……胖了?”
陆徊嘀嘀咕咕,心一横,干脆缓慢移动着往后爬,打算偷偷摸摸退出去,假装一切无事发生,逃跑的事从长计议。
他想得很好,然而还没爬出来几厘米,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惊出他一身汗。
内心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