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微笑:“麻烦您把这个转交给他,就说……是他妈妈喜欢的味道。”
“一定带到。”
回到家,他发现陈默正坐在小站门口等他。少年手里捧着一封信,封面写着:“致所有还没放弃的人”。
“我投稿了。”陈默说,“我把我的故事录进去了,署名‘樱花树下的声音’。你说的那个巡展……我能参加吗?”
“当然可以。”江临川揉了揉他的发,“而且,你会成为第一个展出的声音。”
陈默笑了,眼里闪着光。
当晚,江临川再次提笔,在日记本写下新的一页:
>“今日救不下所有深渊里的孩子,
>但我至少伸手了。
>张野终于开口叫我‘江叔叔’,
>陈默学会了主动表达渴望,
>而我,仍在学习如何做一个不完美的拯救者。
>有时我会想,如果林晚还在,
>她会不会笑我太过执着?
>可每当我看见某个孩子第一次抬头看我,
>眼神里不再是恐惧而是试探性的信任,
>我就知道,她一定也在某个地方,
>轻轻地说:‘做得很好。’
>这条路很长,黑暗很厚,
>但我们不再孤单。
>因为我们彼此照亮,
>如同一盏灯点燃另一盏灯,
>直至整片旷野,皆有微光。”
写完,他走到院中,仰望星空。HJ-90忽然自动亮起,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ID-7743:
>“江叔叔,今天我吃了人生第一顿食堂饭。
>没人往我碗里倒水,没人骂我晦气。
>有个女生问我能不能坐旁边,我说‘可以’。
>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个笑脸。
>我把它夹在HJ-90里了。
>我想,也许春天真的会来。”
江临川读完,嘴角扬起。他将消息保存,命名为:“希望的证据”。
远处,小站灯光依旧明亮。他知道,明天,又会有新的脚步走向那里,带着伤痕累累的心,寻找一句回应。
而他将继续守在那里,不说宏大誓言,只道一句:
“你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