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涛哥猛地抬手抓住身后人的手腕,死死向后一扳:“差不多得了啊,要钱就是要钱,别这么多逼事,皮痒了想进局子坐坐?”
干这行的属于灰色地带,大多数人身上都背着案底,非必要不想再二进宫。
对水清嘉出言不逊的男人气得干瞪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拳打得太结实,他不仅脑子嗡嗡响,连腿都在发软。
“卡号。”傅宴甩了甩手,压根没把这群人当回事,冷冷吐出两个字。
别说只有这几个人,他还只是骨裂,就算真有一只胳膊不能动,傅宴也有把握在不头痛的情况下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涛哥报出一串数字,傅宴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转了,再来我就报警。”
涛哥惊讶地看了傅宴一会儿,像是欲言又止,最后从兜里摸出一沓欠条,当着傅宴面撕了两张,纸屑如雪飘洒落下,一挥手,对身后人招呼:“走了!”
水清嘉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惊魂未定看着他们的背影,丝毫没有意识到因为过于紧张,他的腺体开始不受控制散发出浓度更高的信息素,原先代表警告的薄荷味道在变得逐渐浓烈香甜。
他正要开口,就被冷冷转身的傅宴一把抓住了胳膊:“手拿出来。”
水清嘉茫然抽出手,手机还抓在掌中,屏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报警电话页面。
傅宴眯起眼,很不客气地说:“怎么,还嫌今天给自己惹的麻烦少了?”
水清嘉愣住了,呆呆地眨着眼,满脸写着无辜。
傅宴看不得他这样,帮人把手机熄屏,收回手,提起猫包转身就往居民楼走:“太晚了,快点走。”
其实再不走,傅宴严重怀疑自己真的会答应人上楼休息一下的要求,因为他忍了一天,又开始闻到水清嘉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薄荷味了。
今天本来该买的沐浴露也没买到,还差点把人牵扯进危险的事里去,傅宴兀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和水清嘉保持距离。
他时常怀疑自己的痛苦来源于某种原罪,反正已经忍耐了这么多年,现在看来,还可以继续忍下去。
反应慢半拍的水清嘉又当起了傅宴的小尾巴。
他并不难过,更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傅宴别别扭扭未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因为傅宴一整天都在外面,如果报了警,不仅没法从根源上解决傅宴被人催债的问题,反而会把自己变成目击证人,还要耗费更多时间跟这群无赖纠缠。
更有甚者,以后他们还很有可能会给水清嘉惹麻烦,并非明智之举。
但是傅宴这么说话真的很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交到好朋友嘛。
水清嘉一边庆幸自己知道傅宴心肠不坏,一边追了上去,结果没追几步,就看见楼上拎着垃圾下来的一个女人再次拦住了傅宴。
“周姐。”傅宴微微点头,和脸上正敷着面膜的女人打招呼。
这是他的房东,租房两年,傅宴和她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却也看出了对方的小肚鸡肠和斤斤计较,只是每每按时支付房租,两个人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水清嘉已经有些惊弓之鸟,看到是傅宴认识的人才松了口气。
周姐露出非常夸张的惊讶表情,按了按面膜的边缘:“哎呀,小傅回来啦,又这么晚。”
傅宴不做声,点了点头。
周姐却没有要让开的架势,慢悠悠开启了话题:“姐前几天就想跟你说,今天正好碰上了,咱们也合作很久了哈,一直都挺愉快的,我这个房子吧,虽然是老小区了,但是地理位置好啊,周围有学校有医院,还是学区房呢。”
水清嘉这一听,好家伙,我懂了,这人是想涨房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