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旬,蒲云深又领安诵去医院复查了一次。
这段时间,桉树被他养得很好,眸光柔软温和,穿着玫瑰色的衬衣,总喜欢在花圃间忙碌,身上多了几分勃勃的生机和活气。
只有两人分房睡的那几天,他的情绪波动有点大,像是一朵小玫瑰骤然染上了冷霜。
醉酒那天过后,蒲云深又搬回了主卧。
“我是gay,我很久之前就对你说过,”安诵道,他俩在等医生叫号的间隙,这里人多、嘈杂,这时候和蒲云深讲这些话,他不会那么尴尬,“一个身材很好、跟我年龄相仿的男生,每晚躺在我身边,我就很……”
“性吸引不是正常的么,我们这样年轻,”蒲云深道,这句话一出口,他就见安诵的睫羽迅速抖了下,蒲云深试探性地刮了下他的手心,
“而且你怎么知道、你对我的吸引力是不是更强。”
等着叫号的人很多,他小心地护着安诵,不让他因为撞见更多人而害怕,将人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安诵错愕地看向他。
也对,蒲云深那天都对他石更了,肯定也直不到哪去。
他颖悟至极,很快猜到,蒲云深不是在向他求爱,而是在隐晦地向他传达一个意思,不要那么戒备,就这样慢慢相处着,顺其自然,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就在一起试试。
安诵的手指绞紧了衣衿。
且不说他现在生着病,心脏病伴随着ptsd,一个情绪激动,死神随时把他送走;
况且蒲云深当年,几乎参与了他暗恋喻辞的整个过程,甚至给他出谋划策。
泛着水色的眸微微垂了垂。
“我……”
“走了安安,”蒲云深搂过他的肩膀,“医生叫号了。”
他特地把话题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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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液、jy分析,以及输精管等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就是……”男医生打量了安诵一下,“可能太瘦了,就是有点虚,平时有早勃吗?”
蒲云深说,“偶尔有。”
医生:“我没问你,我问他。”
蒲:“就是在说我爱人,他早上偶尔有早勃,但是不频繁。”
诵:“……”
“你要不要先出去。”他说。
蒲云深拿起了他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抚着他手背上微突的脉络、慢慢安抚。
“那平时x生活的时长怎么样,有没有过往性功能障碍的病史呢?”
“时长……他可能有点快,他如今有心脏病,并患有ptsd,精神状况可能不太好。”
蒲云深话音刚落,安诵纤瘦的手指曲起,狠狠敲了一下他的手背。
医生点点头,皱眉道:“ptsd发作的时候不能进行x行为,给他确诊的医生没有叮嘱过吗?”
蒲云深又欲说话,安诵抓紧捏了下他的手腕,赶在人之前开口:
“叮嘱过了,我们以后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