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秦稚刚被放开,怒气值便又升了上来。竟立马回身,扬起拳头,看也不看的就是一挥。
沈穆阳躲闪不及,下颚生生挨了这一下。他原本正准备说话,猝不及防的沉重外力使他猛然合上了嘴,舌头被牙齿咬到,口腔立即漫出一股腥咸的血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稚打完人还不依不饶,“到底为什么阴魂不散地总跟着我?”
沈穆阳不明所以:“什么?”
“你跟踪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穆阳对这没头没尾的指控感到深深的迷茫。他抬头望了望头顶湛蓝的天,又伸手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确定自己生活在现实并没有在做梦,才不确定道:“虽然这话问起来有些冒昧,但我其实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刚刚,是在指控我跟踪你吗?”
秦稚还在错乱的气头上,理直气壮地答道:“当然是!你不是变态跟踪狂吗?”
沈穆阳迷惑着接着问:“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呃,跟踪吗?”
秦稚慢慢回复了些神智:“……”
沈穆阳又有理有据地说:“跟踪原本应该是个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相信没有人会在人这么多的封闭空间里,做跟踪这样显而易见、极易察觉的事情。”
秦稚气焰一点点收敛。沈穆阳的三言两语稍微拉回了些他的理智。
他渐渐地发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太对,竟然会莫名的就迁怒了个无辜的人。自己控诉沈穆阳跟踪实在没凭没据的恶意揣测。
秦稚最近总在做梦,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自己被杀死了一次。梦中的遭遇总有不同,最终的死法却从来都是一直被人当胸刺死。
他在梦里清晰地看到过刺死自己的人。那人笑得总是鬼魅,外貌却很帅气,和眼前这个帅哥有着八分相似。
但梦魇不是现实,噩梦中的那个人无论怎么对待自己,都应当与眼前的人完全无关才对。
而自己也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对方看着绅士有理,根本不可能是一个跟踪狂,自己的恶意揣测对对方来说完全是一种无理的冒犯。
秦稚醍醐灌顶地清醒过来,噤若寒蝉地抽了口气,转过脸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我刚刚……认错了人……。”
沈穆阳:“……”
“真不好意思误伤到您!”秦稚鞠了一躬,“方便的话您可以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会付全部的医药费!”
沈穆阳:“……”
秦稚:“我还可以另外支付精神损失费!”
沈穆阳悠悠地叹了口气:“……”当今社会,人们解决问题的方式为什么总是如此简单粗暴,连他的小可爱都不能免俗。
沈医生缺的是钱吗?沈医生明显缺的是爱啊。
但秦稚不知道。
于是他更大声说道:“或者您说怎么赔偿,我都愿意接受!”
“我不需要你替我付医药费,也不需要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沈穆阳说,“我想你换种方式来赔偿我。”
“您请说!”秦稚诚恳道,“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打我一顿也是可以的。”
“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