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却在宫中。
及笄礼自然没法办了,但常氏亲自替她梳了发,编了髮髻。
顾怀寧的病还未痊癒,但好歹已经退烧,整个人还有些病懨懨的。
常氏进宫时便听说沈敛病的厉害,如今再女儿,便觉得两人倒是同病相怜。
只是女儿是因对方病的,所以她又觉得对方怕是有些克女儿。
几次生病,对方好几次都在场。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对方也救了女儿几次,常氏也知自己不该那般埋怨,是以很快便將这想法压了回去。
宫人进来瞧见,得知今日是顾怀寧生辰,便纷纷贺喜,而后去告知了德妃。
小姑娘的及笄礼,一生也就那么一次,眼下却陷在宫中。
德妃特意命半夏去库房选了礼物,打算待会送给对方。
景铭来时,才得知今日是顾怀寧的生辰。
他特地多坐了一会。
好歹相识一场,既遇见了,自然该献上祝福。
不一会儿,顾怀寧同常氏一同前来。
她今天换了髮髻,脸上也稍稍上了妆,以遮掩病了这几日的苍白病容。
因著又瘦了,原本便水灵的双眼,此刻便显得更大了些。
甚是我见犹怜。
景铭不禁睁大眼,愣了半晌才不好意思转过了头去。
今日表兄不在,还真是可惜。
德妃从库房里取出的是一枚簪子。
“將军夫人当早些告诉本宫才是。本宫没有女儿,也没机会操办这及笄礼。”
“怀寧既然碰巧在本宫这儿,合该告诉本宫,也让这永和宫热闹热闹。”
她確实有心操办,並非嘴上说说。
“小女住在娘娘这,已是多番叨扰,怎好意思再扰烦娘娘费心呢。”
常氏满脸笑意。
只要对自家女儿释放善意的,她都愿意真心交好。
景铭不便在后宫待太久,临要祝贺时,才发现空手著实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顾怀寧压根不在意,他也在祝贺了一声后,快速离开。
只是回了住处,脑海里还是小姑娘那张我见犹怜的笑顏。
景铭乾脆摊开画纸,而后將对方的样子画了下来。
他一贯擅长丹青,在绘画一事上极有天赋。
出宫赶去镇国公府时,已是午后。
沈敛在院中,脸上仍有郁色。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顾怀寧的身上,有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