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对她诸多照拂,她绝对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她冷静下来上前拿过银针,正要准备动手时,一名小宫女匆匆进屋,“娘娘,侍卫前来回话,世子的情况很不好,这该如何是好?”
顾怀寧顿了一瞬,立刻抬头想那小宫女看了过去。
世子?
沈敛在宫中?
他怎么了?
德妃心下又是一惊,而后立刻沉声道,“太医已在路上,你们都去外头候著,接下来谁都不准再隨意进来打搅怀寧!”
小宫女立刻点头匆匆出去,仿佛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打搅。
顾怀寧的心不可遏制地乱了乱。
她看向德妃,见对方眸光更加坚定,便迅速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著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在慌乱。
银针依次落下。
在最初时,她还有些微颤,但很快便进入了状態。
皇帝的安全关乎她所有在意的人,她一定可以將人救起,这是她重生后一直一直努力要做到的事。
上一辈子有沈敛將她送回来。
这一辈子不可能还有人再帮她找机会了。
谁都不能阻止她护住所有人的决心。
德妃站在一边,看著小姑娘终於进入状態,这才不由湿了眼眶。
她必须镇定。
可她也焦急心慌。
她留著大宫女半夏守在屋中隨时帮忙,自己则悄然出了屋,脸色冷沉至极。
春燕姑姑跟著她而出,几乎不用德妃吩咐,便假装悄然上前,突然捂住了刚刚那小宫女的嘴將人按住。
“吃里扒外的东西!”
春燕姑姑面露狠色,立刻命人將她堵著嘴捆了起来。
德妃娘娘一向仁厚好脾气,对待宫人也好。
这番发作確实叫人一惊,而后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皇帝突然中风,去请顾怀寧的宫人都知要瞒著沈敛昏迷一事,这小宫女突然冒冒失失闯进去说这些,如何不叫人起疑。
德妃是好脾气,但不是傻。
越是这种关头,她就越该谨慎,不能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顾怀寧才施完针不久,贤妃和皇后便一前一后相继赶到了。
两人看样子都像是刚被人叫醒赶来,只是一见皇帝如此,皇后便立刻开口发了难。
“怎么会这样!德妃!陛下为何好端端的便昏迷过去了?你究竟是如此伺候陛下的!”
德妃还未开口,对方又连珠炮般质问。
“还有沈世子!他又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外男,为何会半夜昏迷在宫道上?是不是他將陛下气病的!?”
皇后衝著德妃发难,贤妃也跟著冷声开了口。
“德妃妹妹也真是的,你担心担责本宫也能理解,可你怎能这般病急乱投医,隨便让个黄毛丫头医治陛下的龙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