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路过的人。”王敢淡淡道,“也是……一个想看看‘天命’是否真的不可违的人。”
??瞳孔微缩。她本以为来了援兵,却不料此人气质迥异,既非正道也非魔门,反倒像是一柄尚未出鞘的刀,静默中藏着撕裂苍穹的锋芒。
“阁下是谁?”她试探问道。
“名字不重要。”王敢看着她,“重要的是,你为何要护这舍利?是为了阴癸派的大计?还是……为了某个你不愿承认的理由?”
??怔住。
她从未想过有人能一眼看穿她的矛盾??她奉命夺取舍利,可内心深处,却害怕它真的觉醒邪帝之力,引发浩劫。她修习天魔大法,走的是无情之道,可偏偏对那两个少年动了情愫。她想掌控命运,却又一次次被命运玩弄。
“我不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罕见地柔软下来。
王敢点头:“诚实,很好。至少你还未彻底沦为棋子。”
面具人怒极:“狂徒!竟敢干涉我正道大事!”
他猛然挥手,众杀手齐齐扑上,剑光如雨,直取王敢咽喉、心口、丹田三大要穴。
然而,就在第一柄剑即将刺中他胸口的刹那??
王敢动了。
不是闪避,不是格挡。
而是轻轻弹指。
那一瞬,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他的指尖掠过飞刀边缘,刀身轻颤,发出一声清越鸣响,如同古寺晨钟,荡开层层波纹。紧接着,那柄三寸小刀离手而出,没有带起任何风声,也没有划破空气,只是静静地向前飘去,宛如一片落叶随风而行。
可就在它经过的第一名杀手,突然僵住,双眼圆睁,喉咙处缓缓浮现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
噗!
鲜血喷溅。
那人仰面倒下,脖颈已被整齐切断。
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无论他们如何变招、腾挪、合击,那柄小刀始终如影随形,每一次轻颤,便有一人毙命。它的轨迹无法预测,速度无法捕捉,甚至连“存在”本身都像是某种错觉??你只能看到结果:人死了,刀还在飞。
最后一名杀手跪倒在地,颤抖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鬼!”
王敢伸手一召,飞刀回返,稳稳落入掌心。
“我不是鬼。”他望着面具人,“我只是……比你们更清楚一件事??所谓正邪,不过是立场的遮羞布。你们杀人为正义,她们杀人就是邪恶?可笑。”
面具人呼吸急促,终于转身:“撤!”
转眼间,追兵退去,只留下满地尸体与血腥气息。
??怔怔地看着王敢,良久才道:“你到底是谁?这样的武功……前所未闻。”
“我说过了,不重要。”王敢收刀入袖,“倒是你,接下来打算如何?继续逃?还是回去告诉你们宗主,这舍利,不该出世?”
??苦笑:“你知道阴癸派吗?我们一旦失败,等待我的,只会是比死更痛苦的惩罚。”
“所以你就宁愿带着它逃亡,也不愿面对真相?”王敢反问,“你以为躲得了一时,就能躲过一世?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责任,而是敢于承担选择的代价。”
??低头,手指紧紧攥住玉箫。
王敢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等等!”??忽然喊住他,“你帮了我,总该留下名字吧?”
王敢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声音随风飘来:
“我叫王敢。不过你记住也没用,因为我不会改变你的命运??能改变它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