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颤了一下,“再往前开半米你试试。”
“有你,我怕什么。”
周景宸反应过来,后槽牙咬得太阳穴突突跳,舌尖顶着脸颊内侧,发出一声气笑,“陈语宁,你他妈算计玩我呢?”
他想扯开她的怀抱,却被怀里的人死死圈住,直到一股温凉柔软的触感落到喉结处,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可你不还是来了吗”她情不自禁地将涂着唇蜜的唇瓣落到他发热的脖颈间,香甜粘腻的粉红色液体印成圆润的嘴唇形状印在上面。
“周景宸,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不爱。”他憋着气,僵硬地把头扭到一侧,但上下吞咽的喉结暴露了他摇晃的心境。
“不爱音乐节那天你给我送什么水?不爱那天你为什么要给我夹菜?不爱你偷偷跟王墨豪发什么消息?不爱你过来干什么?周景宸!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自欺欺人了!”
在广袤无垠的沙丘中,两人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远远看去就像一朵鲜艳的花朵儿,不该存在于这单调的调色盘中。
陈语宁微微瞪大双眼看着他,唇瓣此刻因为缺水而有些干燥,两色的脸颊酡红,不知是血液加速循环导致还是太阳辐射所致,其剧烈起伏的胸膛也代表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上面的种种行为都说明不了你的心意,那我不知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手细细摩挲着他的后脑勺,冒出的头发像胡茬一样扎在手中,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动作,“你还爱我。”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无比,透着嘶哑,仿佛一条缺水干涸的枯河。
“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远处的驼铃响起,悠悠流传,敲碎了两人之间的某些屏障,风掠过沙脊,卷起细碎的金沙,驼队在地平线上拉出优美的弧线,慢慢行走在世间。
“你不敢答应我,是因为它们对吗”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手指向驼铃响起的地方,“你怕你死在这里,怕我等不到你,怕我像五年前一样承受不住。”
“周景宸,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陈语宁了,如果我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也就不会把你叫来这里。”
“你到底在等什么啊!”-
周景宸是在抵达和田市的时候才发现她脚真的受伤了,两人先前争执无果时,阿吾力接到最新消息说五爷团伙中有几人在和田市出现,当地的民警还查获了一批野生鹿茸鹿皮,事出突然,他们便一起去了和田。
路上还是陈语宁和王墨豪一辆车,她全程一言未发,冷着脸抱臂倚在副驾驶上闭眼假寐,沙漠公路后半程的风光她是一点也没欣赏。
脚踝处的疼痛不算强烈,但是却像慢性胃炎一样隐隐地折磨人,但此刻她的心更痛,刚才她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实在是不明白他还在犹豫什么。
要是放在五年前,周景宸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中途陈语宁跟王墨豪换了一下,每踩一次油门,她的踝骨处就会痛一次,到最后她干脆把油门踩到低,卡着超速边缘开到酒店门口。
在街上直接超过了常年飙车而抓捕嫌疑人的阿吾力。
停车场够大够空旷,她直接来了一个小漂移将车稳稳停进车位中。
手抓住把手的王墨豪后背早已激起一层冷汗。
这对吗
老师这车技这么厉害,刚才是怎么开进沙子里去的??
“这陈老师的车技可以啊。”阿吾力眼睁睁地看着她利落地超车,而后也加紧油门紧跟在她后面。
周景宸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陈语宁下车的时候,脚跟着*地受力传来钻心的疼,她赶紧扶了一下车门才堪堪稳住身子,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她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转身去看他,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我身体不太舒服,一会儿你直接让工作人员把行李帮我送到房房间就好。”
“哦好。”
她的走路姿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细看还是会发现右脚有些跛,肩膀的弧度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王墨豪自言自语,看她脸色的确不怎么好,“陈老师是晕车了吗?”
周景宸死死盯住她的背影,脑海中全是两人在沙漠中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房间开好了吗?”两人来的急,为了方便直接让阿吾力在同一家酒店中定了一间标间。
“好了。”
“你上去放下行李,我就不上去了,一会儿去局里一趟。”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