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溪:“你喝这个做什么。”
萧长泽:“……?”
和想象的情形不太一样,想象中雪溪应该为了罚他让他喝,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再说不用喝,好让他长长记性以后都不许偷偷倒药……吗?
萧长泽:“我以为你会让他们再熬一碗药给我,你不是说让我去喝药?”
雪溪盯着他瞧了一会,瞧得萧长泽心里都有些发虚,以为雪溪要生气,结果他又低下头看书去了,“你不想喝就算了。”
萧长泽原本隔着桌子在他对面坐着,闻言立马换到他旁边去,挨着人问道:“你生气了?”
雪溪手上书页又翻一页,心平气和:“没有。”
萧长泽握住他手腕,语气肯定,“你就是生气了。”
雪溪被他握着手腕,没办法翻书,只好把书放下,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没有。”
萧长泽成功抢过来雪溪全部的注意力,攥着他的手腕不撒手,雪溪余光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快被他小动作搓红的手腕,也没动,只是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萧长泽理直气也壮:“因为我不爱惜身体,不按时喝药,你关心我,就应该生气。”
雪溪:“你不是不爱惜身体的人,自己心中有数,我说你做什么。”
萧长泽耍赖:“你看走眼了,我不是。”
雪溪无奈:“……三殿下今年贵庚啊。”
萧长泽:“我不管。”
萧长泽:“你不光应该生气,生气不能憋在心里,你应该冲我发脾气,还应该——”
“还应该让我把这个喝下去!”萧长泽说着说着把逻辑圆上了,一把把人揽过来,指着桌上的证据道:“你要不是生气了,让人熬黄连做什么?”
雪溪推了推他:“黄连对你的身体又没有用。”
萧长泽不撒手:“对啊。”黄连对我的身体又没有用,但是它苦啊。
雪溪:“所以是熬给我的。”
萧长泽:“???”
雪溪:“我最近心火有点重,夜里睡不着,你不是知道吗。”
萧长泽:“……”
大眼瞪小眼。
确定雪溪是真的没生气也没打算罚他的萧长泽干嚎一声,闷头压在雪溪肩膀上,“我不高兴了,你竟然都不关心我。”
雪溪:“……”
你怕不是真的三岁吧。
压在雪溪肩膀上的萧长泽嬉闹的神色收了大半,微微偏头,不着痕迹地轻嗅了嗅雪溪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茶香压在黄连的苦味之下,明明没什么异样却依然让他皱起眉。
雪溪就着这个姿势轻拍了拍萧长泽的后背,手腕间一条红色的血线若隐若现,一晃而过:“好了,那怎么办,你把黄连喝了,我就原谅你不按时喝药?”
萧长泽直起身来,以看渣男一样,震惊中带着哀怨的眼神回应他,“你敷衍我,你是在我说了之后才不得不妥协,这叫敷衍。”
“这叫尊重你的意见。”
雪溪试图反驳但收效甚微,萧长泽语重心长:“这叫打着尊重的旗号的敷衍。”
雪溪:“……”
“好了,还没完了。”雪溪推了推他,,故意板起脸来,“忙你的去,我还有东西要整理。”
萧长泽终于笑出了声,抓着人又捏又抱占够了便宜才走。
萧长泽出了门,雪溪展平信纸,笔尖蘸墨。
管家弓着腰进来,上了年纪的管家眉眼间都是忧虑与关切,“少君,殿下他中午的药没喝,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他喝了。”雪溪说着话音一顿,为着管家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称呼。平时府上人有称呼他族长,也有喊皇子妃的。
少君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中洲各世家中少君这个称呼意义基本与家主相当,从这个角度讲,管家这么喊倒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