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败坏的伸手,将自己的手背拍得通红,啪啪作响:“看到没有,有血色!”
“我是人!是人!”
一步,小心翼翼低头看了眼沈澜手。
哎。”
她惊叹一声,伸出手指,小手背:“哇靠,还是热的!”
老板顿时跳了起来,万分惊喜道:“沈澜,你没死啊!”
“我草,可真傻比青天白日活见鬼,你竟然活了!”
这字了。
沈澜微眯着眼,透过对方等比例圆润的面颊,从她缩小的五官里,试探地喊了一声:“刘潇?”
老板又草了一句:“我靠,你真是沈澜啊!这都十几年了,你竟然还能认出我。”
“牛逼牛逼!”
两分钟后,沈澜又说了一次自己的“鲁滨逊漂流记”,给一旁的刘潇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呼“我草啊我草。”
沈澜摆摆手,很是谦逊道:“一般啦,一般厉害。”
她和刘潇都是游泳队的,刘潇比她大一届,是学姐。因为不同届,两人的竞争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
再加上脾性相投,刘潇是沈澜难得的狐朋狗友。
和刘潇偶然相逢,沈澜相当开心,于是楚清和便看到自重逢以来,出现在沈澜脸上最轻松的一次笑容。
她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沈澜与她那些交好的朋友闲聊。
提前十二年前的旧事,刘潇还很唏嘘:“当初警察说你被卷入离岸流,多半是遇难了。”
“你妈坚持了三个月,没找到你,还给你举办了追悼会。”
“我们泳队的人全去了,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惋惜你英年早逝。”刘潇嘴皮子溜,说得跟相声似的,“谁知道你吉人天相,还有活着回来的一天。”
“要知道你还活着,大家一定很高兴。”
沈澜笑笑,扯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考上省师范了吗?怎么,今天别的老师占了你的课,你出来帮你妈卖鸡啊?”
刘潇和沈澜一样,父亲早逝,两人都是单亲妈妈带大的孩子。
也正是如此,两人才这么多话。
岂料沈澜一开口,刘潇就叹着气道:“可别提了,你是不知道现在工作有多难啊。”
她开始提起自己的经历:“这不是16年大学毕业后,我就在实验二中当体育老师。”
“想着离家近点,也能照顾我老妈。”
沈澜听了夸赞道:“这不挺好的嘛,钱多事少的。”
两人聊了起来,刘潇生意也不做了,在水龙头底下洗了洗手,给沈澜递了把三华李过去:“我朋友自家果园种的,很甜,你尝尝。”
“谢谢哈。”沈澜接过果子,自然而然地给了楚清和一枚。
这时兴致盎然的刘潇才发现她身边站了个人,呦了一声:“大画家也在呢。”
“瞅瞅,你这么靓一人杵着,我都没看到。唉,我可真是眼瞎。”
楚清和默默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刘潇扫了她一眼,见她黑长的直发披散在肩头,瞧着文静又淑女,跟千金大小姐似的,漂亮得和周围人根本不是一个图层,不由得心里直突突。
这是戴了助听器,还是没戴啊。
她摸不准,嘴里还在嘟囔。
一旁的沈澜见了,连忙给楚清和解围:“她今天没戴外机,听不到你说什么。”
“我们聊我们的,和我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呗。”
被她这么一带,刘潇立即回归正题,叭叭地说了下去:“原本我这工作干得好好的,钱虽然不多,但老妈补贴点也凑合过日子。”
“不过20年后就不行了。教育局发不出工资,欠薪欠了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