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戛然,短发少女一惊。她朝着温格看了过来,眼中涌出了浓浓的警惕,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样,弹射起来,右手攥住放置一旁的魔杖。
温格感到脑袋里嗡嗡作响,是厄里斯因被冒犯而不悦,他为温格此番打乱攻击的行为而不满。
带着骇人的威压,反派显露了他的凶悍:
“你认识她?不惜忤逆我也要维护她?”
“不,我只是……不对,是你问也不问先随意夺舍我的!”
不待争执继续,随着维,飓风化形的利刃朝着这边打来。
温格感觉自己的身体后撤,极快地吟诵起最基础的魔法,简单的防御屏障升起,和飓风一同碎裂。
……。
这种感受不同于往常,那些他习以为常的,对如不便所引发的暴躁,而是掌控的感觉。
异世之女变得有些奇怪,此为其一。
,此为其二。
其一倒还尚可,原因他已差遣傀儡着手调查,厄里斯并不觉得以温格的个性能翻出什么水花。
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来源何处还未可知,也令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威胁。
他的残魂不同于本体,不管是能力还是所掌握的信息都更有限制。
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久,就像卜者往往短命。想要了解与神明相关的事,需要付出与能力相匹敌的代价。
而若承担不起,则油尽灯枯。
为了能让这抹分离出的残魂得以顺利行走世间,他只保留了与复生相关的记忆。
至于神祇之事,他只能于朦朦胧胧有所感觉,却不能细想,复生之计只能依照本尊被封印前的安排进行,却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关隘。
若非如此,他也不需要与习青那个颇有异心的人合作。
厄里斯自认对手下人的那点心思很清楚——习青帮助他复生,是为了打开冥界,去渡河捞出一个人的灵魂。
哪怕他于此相关残存的记忆不多,也能知晓那个人的名字。
或者说,那个名字在魔法界无人不晓——魔族的眼中钉,托法娜。
凡是获封大魔法师,在圣坛上经历受勋仪式的人,获得那个神的片刻注视之后,死后的灵魂便不一定会立刻消散。
她们的灵魂比寻常人要强大,可以担住渡河冲刷的侵蚀而经年不朽。
而那位神明的认可则是一道护符,可保她们不被冥界中徘徊的怪物吞噬。至于能停留多久,全看个人的情况。
开放渡河,是他作为神明时期许下的允诺。哪怕已经陨落,神明的诺言不能轻易违背,否则*不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但,作为神明,诺言的执行与否也由他来裁决。
他是会让冥界大门重新打开,允许习青去捞取徘徊渡河的亡魂。
但当托法娜重返人间的那一刻,厄里斯会不会立刻将其歼灭,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况且,这位大魔法师距离长辞世间已别千年。纵然习青坚信托法娜可以,但厄里斯觉得那人说不准早就灵魂消散了。
但不管如何,无论托法娜能否重返人间,习青都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与神明交易,从不会是一件公平的事。
习青明白这一点。厄里斯也知道习青能预料到。
老实说,他对于习青在这件事上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挺好奇的。
这种好奇就类似于,孩童观看蚂蚁无用地迁徙,想知道它们要如何躲过自己的破坏。
在厄里斯心中,眼下这群人也不过是他手中把玩的一群蝼蚁而已。
或许是蝼蚁如此顽固,惹得他围观的戏弄之心已不复存,抑或只是想抒发一通烦闷心情,解闷取乐。
总之厄里斯使出相继两招狠戾杀招,惹得短发少女杀心横生之后。
他突然让回操纵权,在温格耳边颇为恶劣地笑起来:
“喏,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和平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