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夙轻轻点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保你成功!”
周遭纷纷扰扰,最后只剩下朱夙的耳语,丁鸢君坚定地握住了飞来的鸿瀛剑剑柄。
她抬眸看向季阙之。
曾经好感过,也曾想过共度余生的人变成了如今这般不堪模样,她本该一腔不平,满心痛恶,只是今日所悟,早已让她抛却爱恨。
她有了更想做的事情。
曾经的欺辱总该有个结果,就这样,与过去做个了断!
她不怎么会用剑,出招时也没有太多的繁复招式,她只是盯紧了他的胸口,剑尖对准直刺而去!
谁都没有想到丁鸢君的挥剑的对象会是季阙之。
纵然大家惊诧于鸿瀛剑竟然会听丁鸢君的话,可那点讶异很快就变成了讥讽。
若丁鸢君是个渡劫期修士,鸿瀛剑在手,就算掌门许蔚今日在此也得头疼个八分。可她只不过刚刚元婴。
她能发挥得出神剑一分的神力吗!
更何况她还把季阙之选做了对手,这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众人嘴角勾起个不屑地笑,毫无期待地等着这场交锋的落幕。
直面丁鸢君攻击的季阙之纵然满脸不可思议,但还是选择了应对。
他随手从储物戒中掏出另一把灵剑来,这是他先前额外准备的备用剑。
此剑虽不如鸿瀛,但在整个修仙界也是被现世渡劫大能争抢,名号数一数二的灵剑。
毕竟鸿瀛剑未曾与他签订本命契约,若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他总好应对一二。
只是他从未预想过这种意外,竟会是昔日的青梅未婚妻持着叛变的鸿瀛,对他拔剑相向。
来不及多想,眨眼间,丁鸢君便已近在眼前,季阙之目光一凝,他不想大伤她,只是提剑去挡。
几近飞升的渡劫期修为应付下元婴修士刺来的一剑,纵然有神剑加持,那也是不在话下的区区小问题。
所有人都是这样以为的,包括季阙之。
随后,所有人便愕然地看着季阙之附着了灵力的灵剑在抵挡之间,只一个交锋接触,便瞬息崩裂!
季阙之瞳孔骤缩!如此短的距离他已经来不及再变招,只能连连掐诀,加满了周身防御。
鸿瀛剑是堪比他本命剑的存在,没有人比他对鸿瀛剑的了解更深,他施加出的防御,纵然是他自己亲自提剑来刺,也需要几息才能破解,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再去变招了。
可是他忘了一点,鸿瀛剑的剑灵,是比他还要熟悉鸿瀛剑的存在。
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的防御像是层一捅就破的脆皮,在季阙之惊惶骇然的目光中,被鸿瀛剑轻松破开。
最后一刻降临的时候,季阙之不知怎的,看了眼丁鸢君的眼睛。
那里面再没了对他的丝毫情绪,爱也无,恨也无。
季阙之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随后鸿瀛剑刺入□□,鲜血霎时如奔腾的长河般喷涌而出!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场面。
平滑的石制地板上积蓄了一滩粘稠的血泊,那是修士之血,滴滴饱含灵力,蕴藏着修士真气。
视线朝上,刺完一剑的丁鸢君已经将鸿瀛剑拔了出来,她目无怜悯,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身后的季阙之尤不可置信地盯着身上的创口,他伸出手想去挽留,可精血大失的他已经全无了动上一动的力气。
“且慢!”
一声厉呵将所有人从恍惚中唤回,乐屹嘴角下拉,半笑不笑地看着欲要离去的背影。
“丁鸢君,捅了人就走,元清宗有允许你离开吗!”
是的,事情衍变到现在这样,已经到了无法轻易收场的地步。
原本,丁鸢君只需要听他们的要求,让程蓁蓁心悦几分,便可各方无事,一切安好。
如今,丁鸢君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仅违抗宗内峰主的命令,反而还刺伤了一峰之主,这已经是在举着鞋往元清宗的脸面上踩了。
堂堂修仙界四大宗门之一,如今却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搅腾得大乱,他们若是不拿出些手段惩处,这事传出去可是要被其他几个竞争对手宗门嘲笑的!
如今的丁鸢君若被捉住,不仅要老老实实跑去向程蓁蓁乞怜,还得被关到戒律堂享受几番酷刑,不扒下层皮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