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陆渊没有戴眼鏡,金丝眼鏡被放在一边,林深时难得地看到了镜框遮掩之下的样子。
仔细来看,这处的皮肤有着些微的不同,颜色更淡透着粉白,长长一条延伸至耳边。
“这是……?”
林深时讷讷询问。
陆渊拉下他的手,重新戴上眼镜:“没什么,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不知道为什么,林深时的心尖突然泛起揪痛,他张了张嘴,最后鬼使神差地没有再追问。
陆渊换好衣服离开了寝室,林深时躺在床上,莫名地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里出现了新的场景,但却模糊地看不清,他听到了尖叫,还有液体滴落的声音,谁人癫狂呐喊:
“死!你去死!”
林深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天边刚刚亮起,手機显示才早晨五点多,而他无论如何都再也睡不着。
他抹了把脸,干脆起床提前收拾。
虞蘭昭的飞機在中午,林深时去机场接机,乌泱泱的人流从出站口出来,他翘着脚尖向里张望。
可奇怪的是,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也没望见虞蘭昭的身影。
“人呢?飞机明明已经到了啊……”
林深时暗自纳闷,他拿出手机想给虞蘭昭打电话,却在转身的瞬间撞进一个硬挺的怀抱。
那人比他要高许多,林深时顾不得看清来人的长相,低着头道歉: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那人没有回答他,却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过分亲密的举动让林深时下意识后退半步,心中不悦,却有熟悉的声音传进耳廓。
“小时,疼吗?”
林深时惊异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更加熟悉的面容,却比印象中褪去稚嫩,变得成熟。
“阿昭!”
林深时惊喜呼唤。
虞蘭昭浅笑着应声:
“小时,好久不见。”
*
机场外的长椅上,虞兰昭拿起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额头。
林深时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娇贵,就撞了一下而已。”
而虞兰昭神情认真:“下午还有路演,万一肿起来就麻烦了。”
半年不见,虞兰昭的变化很大。
犹记得当时离开时和他一样高,但现在,足足要比他高上半头,胸膛更是硬得像是两块石板。少年的青涩全然不见,甚至隐隐透着成年男性的压迫感。
就像现在沉默不语的时候,林深时甚至某个瞬间幻视殷大佬。
不过一旦说起话来,又变回了他熟悉的阿昭。
“小时,我好想你。”
虞兰昭微垂着眼眸,那双黝黑的小鹿眼睛如往昔般凝望着他,明明个子比他还要大,却一如既往地撒着娇。
两人互相关心着近况。
十几分钟后,冰袋里的冰已经化了几分,虞兰昭满意地看着他额头上的红痕消退,拿下冰袋的瞬间,微凉的指尖扫过脸颊,带来莫名的触感。
林深时眼睫一抖。
“应该没有问题了。小时,以后走路要专心,如果再受伤,我可是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