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普阿蒙的冷战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力,她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所有送到法老桌前的请求会分出一部分给她处理。埃及处理这种纠纷还有一个共识,像后世的海洋法系,尽管人们依靠玛阿特的秩序日常生活,可是作奸犯科一旦发生就需要祭司进行判决,而已有先例的处理案件会成为下一任法官的参考。
而希腊人和埃及人不共用一个法庭处理纠纷,除非特殊情况,她还要把施惠者颁布的法律条文也背下来,在能够正式处理政务之前她花了很长时间学习。
伊西多鲁斯望着汗牛充栋的纸草卷,低声询问旁边的祭司:“这一个架子吗?”
祭司说:“回殿下,是这一个房间,像这样的房间还有叁个。”
她泡在藏馆很久,夜晚点灯看,一边看一边昏昏欲睡,白天看,又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模拟一下上课环境效率更高,识字多的侍女为她读了一会她睡得更快更香了。
在漫长的自学和祭司的指导之下,她熟悉了比较常见的纠纷处理方案,当她被叫到奥厄葛提斯处理政务的房间,那里摆了两张桌子,施惠者占了一张正在飞速处理政务。
右侧执扇人安静用鸵鸟羽毛扇子为施惠者扇风,伊西多鲁斯向他行礼,奥厄葛提斯头也不抬:“来了啊,直接坐吧,你桌子上这些这些都要处理完。”
伊西多鲁斯和施惠者一起熬到了半夜,狒狒都安静了,他的亲信忍不住劝他休息,伊西多鲁斯刚趴在桌上睡着了,奥厄葛提斯望着女儿的后脑勺无声笑了笑。亲信压低声音说:“法老,殿下很像您呢,有担当和责任感,也很聪明。”
奥厄葛提斯的假胡子动了动,内心自豪而面上不显:“她还需要成长,希望我将来把共治权交给她后轻松一点吧。”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帮她扫清障碍并教她治国之策,呵护她的羽翼再修剪掉过于锋芒的部分。她就像他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施惠者:“在我们这一代,慷慨是一种美德,因为这证明我们的王朝十分富庶,你的曾祖父与祭司联合将他加冕为埃及王。粮食是人生活的根本,这片土地比起其他地方来说已经相当富饶了。”
“任何一种性格都具有两面性,良善的品性也会值得被赞扬,那些恶行有时候未必没有用,只是时机不合适。希腊人曾经以生活奢靡为耻,可是慷慨的品德受惠于应受惠者的时候反而于君主有益。”
“我们把慷慨献给神,建了神庙,提高了祭司的地位并豁免他们的税收,让神和王权不断加强巩固我们的统治,因为这片土地因神而生又因神维持秩序,如果不是那些残暴的入侵者,当地人也许还会这样生活下去。”
“我们的慷慨也给了军队和雇佣兵,因为这些人保护以及为埃及出征,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和犒赏,士兵不会再追随他的君主为其卖命。”
“我们的慷慨也给了民生,每年法尤姆地区的维护和支援我们向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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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蹑手蹑脚喊过一位侍女想把她送回放假,伊西多鲁斯瞬间惊醒:“我睡着了?”
“殿下,您该休息了。”
伊西多鲁斯揉揉眼:“一会吧,还有最后一点,再努力加班一会就处理完了。”
伊芙琳为主人披上毯子,拉着侍女去休息,她捧着啤酒吐槽:“这也太多了吧,谁能处理完?殿下眼底下都黑了一块,走路都不像走路,像在水里漂,瘦了好多……”
伊芙琳感慨了一下,侍女忽然开口:“伊芙琳,你觉不觉得殿下和小殿下闹矛盾了?”这个小殿下特指哈普阿蒙,他们关系太过亲密,显得与其他兄弟姐妹的关系有点疏远,姐弟之间一个宠一个被宠十分和谐,因为伊西多鲁斯的原因侍女们私底下更愿意对着叁王子喊小殿下。
伊芙琳一听瞬间直起身愁眉苦脸:“小殿下只依赖主人,可是主人跟王和王后一样忙。”
侍女悄声说:“我听说王后曾经很不喜欢小殿下?”
伊芙琳捂住她的嘴,张望一下警告她:“不要乱加猜测,这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事情,你想被卖掉吗?”
哈普阿蒙正在怄气不假,他像以前一样等待伊西多鲁斯来找他,因为她总是先低头,而他又很好哄,他等啊等,他在伊西多鲁斯经常去的地方晃来晃去,她都没能注意到他。
哈普阿蒙充满怨气质问姐弟俩:“不是说她肯定会来找我吗?为什么一直没来?”
克莱娅和克利斯面面相觑,克利斯给她使了个眼神询问怎么办,什么情况,他们俩的怎么那么难调节,克莱娅视死如归:“殿下,不然您试试先去找伊西多鲁斯的殿下呢。”她试探性委婉规劝:“她那么忙之前都会来找你和好,这次可能只是忙忘记了,只要您给她一个台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