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长发挡住脸上表情,无声地拿纸巾擦拭从穴口流出来的白浊,染着腥涩的味道,提醒两人刚刚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性爱。
现在却温度骤降。
等她穿好衣服,栾颂打开车锁,低沉嗓音染着伤人的淡漠:“自己回去。”
“……”
原禾没想到他这么没品。衣服口袋就被他塞进一张卡片:“顺便记记来我家的路。”
车内一片阒寂,原禾像是尝到屈辱滋味,咬紧下唇。旋即她推门下车,用最大力气甩上他的车门,直到身影从车库门口消失,都没回头看一眼。
打车回家的路上,原禾晕乎乎的,有种感冒发烧的不适。
头靠着车窗玻璃,加上车速有点快,她不可避免地晕车了,胃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呕意。
洗了澡,她想靠睡眠缓解身体的不适,偏又做噩梦,邵铎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找上她,一遍遍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倒霉的梦把她吓醒,后背一身汗。
窗户被夕阳余韵染成橙红色,暖意照进来,让她渐渐找回清醒的意识。
她迈着虚浮的脚步下床,从那件文化衫里找到栾颂的名片,上面设计很简单,只有名字和号码。
犹豫了三秒,她给他发信息:【我肚子疼】
“……”
没有回复。
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空白,她耐不住等待,继续发:【下面出血了,我害怕】
还是没有回复。
原禾蹙眉,她现在看不懂栾颂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了?
得到了就腻了?
怀着诸多忐忑,她开始内耗,不想再紧盯手机。
为了远离信息源,她甚至不拿手机,去画室画画。
这是她最擅长治愈自己的方法。
当初刚到邵家的时候,她很敏感,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会让她焦虑,因自卑和腼腆生出很多折磨自己的糟糕情绪。
她开始失眠,开始多梦,渐渐找到缓解的方法,就是画画。
夜色已深,她洗净满手的油彩,从画室出来,精神状态比下午的时候轻松很多。
回到卧室,她最先看到丢在床上的手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她没有下午那么在意栾颂有没有回复了。
只捡起来,点亮屏幕。
人脸识别后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
是她下午刚存的栾颂:【缺钱还是缺医生】
“……”
距离这条回复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原禾很满意其中的时间差,不会显得她在乎他。想了想,她回:【都不缺,但是伤在下面,是我不敢找家里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