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听闻容府要将姑小姐嫁给李瀚,虽然觉得容华温是和离之身,也觉得是容家看得起李瀚,不禁称赞起容家的气度。
容老爷听到后更是高兴,见妹妹的和离的名声渐渐淡去,快速地将两个人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容华温的肚子还未显怀之前。
孔家似乎听到了风声。
李瀚和容华温的婚事刚刚确定下来,孔权便带着母亲孔氏上门,谁知还未进门,就被容府的人轰了出来,直接将一盆水泼在身上。
孔氏双目瞪圆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水渍,脸上露出戾气,“你们你们容家欺人太甚!你们容家的女儿迟迟没有怀孕,我孔家不过是为了子嗣着想,你们竟然”
那泼水的小厮撇了撇嘴,连连的道歉,未等孔氏说完立刻就赶回府去。
孔权见母亲还想站在容府门口骂街,而周围更是渐渐围起来指指点点的人,想到前些日子一直被人说忘恩负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拉着母亲就往回走去。
李瀚早在得知容华温被虐打的时候,就已经怒火中烧,却也明白不能做出过激的事情,可想到容华温所受的苦楚,心中更是怜惜,于是这才悄悄地跟着孔权。
待孔权落单之后,他迅速地将孔权用麻袋套了起来,拳打脚踢一番后,才快速地离开。
孔权只觉得近些日子越发的凄惨,他不知道招惹到谁,每次单独出门都会被人暴打一顿。他想要找到罪魁祸首,可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秦婉宜听着容青雅难掩兴奋的话,不由地轻笑出声,对李瀚的疑惑竟是慢慢消失。
容青雅显然对自己这个姑夫也很满意,继续说道,“那个孔权本来想要报官,可没想到啊他却先被告到官府去了!”
秦婉宜疑惑地看着容青雅,有些不太明白。
容青雅这才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来。
孔权本来想要报官,却被叫到了官府。孔家的一个丫鬟的父亲告到官府,说自己的女儿是被孔权活活虐待致死的。那丫鬟的父亲本是徐州当地人,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女儿卖给孔家为奴。这丫鬟签的是死契,本来生死由孔家做主,可这家人却将这丫鬟的尸首抬上了官府,向官府的人展示她身上的伤痕。
秦婉宜听到这里,心中也有些明白,官府之所以管这个案件,恐怕是因为容家在背后出力了。
孔权最后虽然将此事解释了清楚,可他府中的丫鬟竟然一个一个地开始控诉起孔权,直接说在孔家便如同地狱。孔权随意虐待奴仆的事情瞬间传遍整个徐州城,孔权虽然有心辩解,可却无能为力。
孔权虐待的事情能够隐藏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丫鬟知道?
秦婉宜知道这些控告的人里面真假都有,可有假的又能如何?只要有几个是真的,敢于向众人展示身上的痕迹,孔权虐待的名声便再也洗不干净。
秦婉宜离开徐州之间,最后见了容华温一面。似乎是脱离了痛苦,孔家也再也无法恐吓到她,容华温短短几天便圆润了些,脸上甚至带着一些少女的开朗。
秦婉宜见此,也微微放下心来。
容夫人站在码头处,眼带泪珠地看着陆氏,心中满是不舍,“这几天,我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一番。”
陆氏轻轻地拍了拍容夫人的手,柔声道,“我看到你过得很好,就已经很满足了。”
容夫人虽然有心想要陆氏再留一段时间,可是想到婉宜的身体,却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说道,“你且等着我,我会去扬州的。”
陆氏点点头,这才在容夫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船。
这日中午,秦婉宜刚刚坐在位置上的,等待着丫鬟们将午膳端上来,就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走了进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秦婉宜微微有些怔住,不禁说道,“你”
那少年面容白皙,五官俊秀,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浓重的墨香,衣着简单,步伐沉稳,显然早就在船上。容远目光淡笑地看着秦婉宜,轻声说道,“婉宜妹妹。”
“你”秦婉宜难得地有些结巴,“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没有看到容远上船啊!
容远微笑道,“婉宜妹妹当时正和青雅说话,我不便告知。”
听到秦婉宜的话,刚刚指挥着丫鬟将菜端上来的钱妈妈开口道,“容少爷今日一早便上了船,当时小姐正在和容小姐说话,才没看到。”
秦婉宜想到今日清晨,容青雅拉着自己哭得泪流满面的模样,不禁看向容远,猛地瞥见他嘴角一闪而过的顽劣。
他明明是故意的!他明明是怕容青雅非要跟着他,才趁着她们说话上了船!
秦婉宜已经可以想到容青雅得知哥哥上了船之后呼天抢地的目光,不禁有些无奈,疑惑道,“容远哥哥这是要?”
容远轻轻地说道,“母亲派我去扬州的庄子看一看。”
秦婉宜点点头。扬州的庄子未必要容远亲自去看,容夫人恐怕是担心母亲和她路上不太平,这才让容远带着人护送。
陆氏这时也来到了,看到容远也连连询问几句。
大概是因为容远在,厨房端上来的都是一些颇有特色的菜,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可秦婉宜却有些食不下咽,她发现母亲的目光屡次从她和容远的身上扫过。
容远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一直面不改色。
秦婉宜自然明白母亲心中的考量,可却不由地与容远疏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