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连声否认,又仔细辨别了一下画像中人,随即道:“此人住在玄字一号房中,小的这就带您上去。”
两名衙役对视了一眼,一致觉得掌柜的有所隐瞒,这掌柜的极有可能就是那肖神医的同伙。
为了不打草惊蛇,一衙役留下看着掌柜的,以防动什么手脚,另一衙役独自上楼。
天字一号房和玄字一号房,一字之差,但相差甚远。
那衙役越发觉得,这客栈掌柜有所隐瞒,河边那小子说,肖神医那江湖骗子住在天字一号房。
于是,那衙役拐了个弯,朝着天字一号房走去。
房间外有两名持剑侍卫守着,那衙役心底一怵,但一想到岭南一代的山匪已经尽除,残余的党羽听到官府的名号,恐怕也得吓得屁滚尿流。
那衙役轻咳了一声,随即拿出县衙令牌,开口道:“官差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退开!”
没想到,门口守着的两人眉头都没皱,只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速速离去。”
那衙役越听,便越觉得可疑,“本差奉县令大人之命捉拿要犯,尔等若敢阻拦,便视为同伙!”
两名侍卫面无表情,只是右手同时按住了剑柄。
见状,那衙役神色一紧,连忙大声朝楼下道:“老钱!上来帮忙,这有硬茬子!”
楼下看守掌柜的衙役闻声冲上楼来,两人并肩而立,那姓钱的衙役年长一些,他眯着眼打量着这两名侍卫,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找那江湖骗子吗?”
“依我看,要么是河边那小子说得没错,这什么神医就住在天字一号房。”另一衙役连忙回道:“要么就是这些人心里有鬼,否则,里面的人怎么不敢出来。”
两侍卫耳尖,这衙役的话都传入了他们耳中,顿时,两人面色骤冷,低喝一声:“放肆!”
“我看放肆的是你们!”那衙役脾气也上来了,“天峪县衙办案,谁敢阻拦!”
这两个月来,他们被那江湖骗子耍得团团转,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将他逮住。
楼上动静惊动了整个客栈,楼下用膳的几名商旅纷纷抬头张望,几个胆小的已经缩到了墙角。掌柜的焦头烂额,却又不敢劝阻,可若真打起来,他这客栈可经不起折腾。
两名侍卫拇指轻推,剑刃微微出鞘,寒光逼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字一号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何事喧哗?”
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声音清透,与那江湖骗子的声音截然不同。
赵从煊打开房门,门口的侍卫立即收剑,恭敬行礼:“公子!这两人是天峪县的衙役,奉县令之命抓拿要犯。”
听闻天峪二字,赵从煊的目光瞥向了衙役,竟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那年轻的衙役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既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便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那衙役余光瞥见屋内一团霜白须发,这不正是那什么神医的吗?
难道,真有这么巧
两衙役离开客栈后,年轻的衙役道:“老钱,你觉不觉得,这个公子就是那什么肖神医?”
钱衙役也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可这公子气度不凡,衣着华贵,也不像啊,万一我们认错了”
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在客栈外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没多久后,一个人影将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丢到后院去了,两衙役偷偷跟上去,从一堆杂七杂八的垃圾中找到了那团花白的须发。
拿到‘证据’后,两人笑着点了点头,“这下露出真面目了吧。”
两衙役漏夜赶回县衙禀报此事,声称此江湖骗子背后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还带刀持剑的,一看就是非匪即盗!
萧伯瑀闻言,虽然他觉得那肖神医最多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但还是命县衙差役画出此人的真容。
次日,天峪县衙内。
“不对不对,他的眼睛要更大一点!”
“那人是薄唇,你画得不像。”
“总感觉不对,这眼神不对”
两衙役你一言我一语就快吵起来了,那画师额头直冒汗,他就没试过这么难画的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