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道马车上的是什么人?”田安大声道。
敢劫朝廷命官的道,这些山匪也太猖獗了。
“废什么话,不想死的就拿钱消灾。”另一人拿着大刀朝田安步步逼近,他们横行霸道惯了,只知道,这条路就是他们作主的,要想从这里过去,那就得留下买路钱来。
萧伯瑀从马车下来,他解下腰间的玉佩,“够吗?”
身旁一名山匪立即将那枚玉佩抢了过来,谄媚地交到独眼汉子手中。
玉佩色泽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玉。
独眼汉子掂了掂玉佩,随即盯着他,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心中贪念骤起,“出手就这么阔绰,这马车里,肯定还有好东西!”
说罢,他挥手示意手下搜查马车。
几个瘦高的山匪立即跳上车辕,粗暴地翻找起来。包袱被扯开,衣物散落一地。
“老大!”一个山匪兴奋地举着一个钱袋,里面装着好几张银票和若干碎银。
这是他们这一年来劫的最肥的一次了。
另一人没找到钱银,倒是翻到一封盖着官府印章的文书,那山匪不识字,而且对官府有一种天生的惊惧,便连忙将那文书交到独眼汉子手中,“老大,这是官府的印!”
独眼汉子脸色一变,可他也是大字不识几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就在此时,一名瘦弱的山匪小声道:“他他是天峪县新任县令。”
此话一出,有人害怕地丢掉了手中的大刀。
劫了官府的人,还是此地的县令,那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独眼汉子抬眼盯着萧伯瑀,又看了看一旁的田安,就两个人罢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
杀意骤起。
萧伯瑀心头一沉,田安连忙上前呵斥:“敢杀朝廷命官,你们胆大包天!”
独眼汉子狞笑着举起大刀,“在这深山老林里,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萧伯瑀目光扫过众人,见不少山匪面露犹豫与惶恐,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缓缓开口道:“前些年,苛捐赋税繁多,不少人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相信你们也是因世道所逼才铤而走险,今日我以天峪县令的身份向各位保证,若你们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过往之事,我绝不会追究。”
有几名山匪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手中的大刀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其中一人犹豫片刻,小声说道:“老大,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咱们本来也不想当这山匪,只是没别的活路啊。”
独眼汉子见状,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别听他胡说!咱们干了这么多票,官府能放过咱们?今日若不杀了他,日后他定会带人来杀一个回马枪!”
萧伯瑀继续劝道:“即便今日杀了我们,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官府追查起来,你们在这岭南也再无容身之地。若你们愿意改过自新,我定会为你们谋个正当营生。”
“我家大少爷向来一言九鼎,他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过。”田安也在一旁附和道:“你们与其在这深山老林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如听我们大少爷一句,日后便能堂堂正正做人”
不少人已经被他们劝动。
可独眼汉子绝不信任官府的人,他突然暴喝,“动手!”
说罢,他抬起大刀便朝萧伯瑀劈来。
萧伯瑀侧身一让,刀刃堪堪划过他的衣袖。
“还愣着做什么,上啊!”独眼汉子厉声道。
田安护在萧伯瑀身前,与周遭山匪搏斗,他抬起一脚踹中一个山匪的臂膀,随即从他手中夺过大刀。
手中有了趁手的武器,他们的胜算也就大了一些。
可寡不敌众,萧伯瑀只得步步后退。
忽地,田安的手臂被人划了一刀,那人神色怔愣,田安受痛之下一脚将他踢飞。
可就在这时,独眼汉子面目狰狞地从身后悄然逼近。
田安抬眸一看,顿时目眦欲裂,他嘶喊着:“大少爷!”
萧伯瑀猛地回头,只见刀光直朝他的心口刺来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