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日,萧母准备亲自下厨,做一桌子好菜。
她刚来到后院,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煎药之人见到萧母的到来,连忙起身相迎,“见过夫人。”
萧母轻轻颔首,正准备朝厨房走去,又听见煎药的丫鬟轻轻呛了一下,她便随口一问:“谁生病了?”
若是府中的下人,她自然是要替萧伯瑀宽慰一番。
丫鬟回道:“奴婢不知。”
她只是按照吩咐煎药,煎好了便有人来拿走,至于是给什么人煎的,她一概不知。
萧母眉头微蹙,只略微生了疑心,“既如此,你便好生煎药,莫误了时辰。”
“是,夫人。”
说罢,萧母便离开了后院,又恰巧碰见在咳嗽的田安,便以为那药是田安喝的,都怪自己多心了。
她神色稍缓,忧心道:“田安,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还走来走去做什么。”
“只不过是一个小风寒罢了,谢夫人关心。”田安笑呵呵道。
两人寒暄了一番,萧母便叫他回房休息,田安连忙应“是”,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诶?”萧母在他身后轻唤,只不过田安走得太快,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萧母无奈笑道:“还说没事,这都病糊涂了”
说要回房休息,结果反而是往萧伯瑀的庭院走。
一旁的侍女开口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提醒一下?”
“也好”萧母点了点头,下一刻,她又摇头道:“罢了,我去吧,你去熬一些五神汤,给他祛风散寒。”
“是。”
来到庭院,入目便是几名侍卫守在门口处,神情肃穆,戒备森严。她心中疑惑更甚,伯瑀的院子何时需要这般戒备?
她刚走近几步,侍卫们便恭敬行礼,“夫人,请留步。”
萧母表明来意,侍卫面面相觑,却仍未让开。
萧母心中疑云更浓,正欲再问,忽听院内传来田安的声音。可萧伯瑀并不在,田安在院子里和谁在说话?
她不再多言,径直绕过侍卫。
侍卫神色微变,可又不敢伤及她,便硬着头皮拦在跟前,“夫人!请止步。”
动静惊扰了院中之人,田安慌忙出来查看,见是萧夫人,神色骤然慌张起来,他磕磕绊绊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萧母看着他,“你在怕什么?”
“没没什么。”田安低着头,不敢直视。
萧母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侍卫根本不是萧伯瑀的人。而且,田安向来不善于撒谎,很明显,庭院里面另有其人。
“谁在里面?”萧母放缓了声音,能与萧伯瑀住一个院子的,必是关系匪浅之人。
既是朋友,她又岂能拿出咄咄逼人的态度。
田安支吾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大少爷吩咐,陛下的事情暂时不要让萧夫人知道,可现在火烧眉毛了,田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母眉头微蹙,“连我也不能说?”
田安正想着如何解释时,一道声音传来。
“萧夫人,请。”小酉子上前道。
田安一愣,神色慌乱地与他对视。小酉子摇了摇头,这是陛下的意思,他也只能照做罢了。
萧母看着小酉子,心头猛地一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头。
她快步朝屋内走去,心里越发不安。
屋内,赵从煊半倚在榻,面容苍白却难掩矜贵,虽只着素衣,却仍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