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李承仙松开了手,语气又轻又坚定,“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季白与戚流星出了相思楼后,刚刚急着要去修炼的漂亮姑娘悠悠走到李承仙身旁,与他一起站在相思楼的二楼望着季白与戚流星逐渐远去的背影。
“她就是你放在心尖很多年的女子?”
李承仙答非所问。
“她说喜欢我,还说会来找我。”昳丽妖颜的面孔上泛着一抹诡异的,痴迷的笑。
漂亮姑娘嗤笑一声,“那你可要藏好了。”
“我瞧那姑娘天真灿烂,善恶分明,若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怕是逃都来不及呢。”
“聒噪!”李承仙的面色沉了下来,五指聚拢,虚空一握,那漂亮姑娘的皮囊顿时间便如同一个气球一般炸开了,整洁的屋子顷刻间变得血淋淋的,但离她最近的李承仙身上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那漂亮姑娘并没有死,一缕黑烟从她破碎的血肉中飘了出来聚成了一张人面。
她飘到李承仙的肩头,狞笑着低声说:“你何必这么辛苦?”
“你已经是魔尊了,普天之下想要什么得不到?既然喜欢,不如把她抢过来锁在玉山。”
“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你。”
“住口!”李承仙面色阴沉,似是还想对它对手,那物却早有觉察,一溜烟地钻进了李承仙的身体里,在他华美的衣衫下,紧绷的肌肉似是活过来了一般涌动着。
原本宽松的衣衫紧绷着,似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的身体,很快不规则的肉块聚成了一张张人面在布料之下活灵活现地大笑着,声音也随即变得尖锐。
“哈哈哈,你想杀我,你杀不了我,我就是你。”
“你想得到她的心?哈哈哈,做梦,你永远都是一个可悲的怪物,没有人会喜欢你。”
季白跟着戚流星往花东街去,路上,季白问戚流星:“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姑娘很奇怪?”
“哪里奇怪?”戚流星说,“他们合欢宗都是那副德行,无情无义,浪荡风流,对他们而言,双修对象和一个工具没有区别。”
戚流星说着,又煞有其事地和季白说:“所以你千万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像你这样的,在他们眼中可是大补的工具。”
“在他们没得手之前,惯会甜言蜜语地哄着你,可一旦得手,你也看见了,就算你死了,他们也不会掉半滴泪。”
戚流星大概是被李承仙气得丧失理智了,丝毫没有觉得那姑娘有什么问题,反而一个劲的给季白灌输合欢宗的人有多么可怕,让季白以后离他们远点。
可季白因为比戚流星多知道一些,她总觉得这件事哪哪都透着古怪,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如果李承仙真的是利用柳晋的死引她相见,那未免也太麻烦了。
到底是谁要害她呢?
季白在心里把几个怀疑的人挨个想了又想,两人刚走到花东街的街口,却突然被人围住了。
“季仙人!您是季仙人吧?这是我自己做的肉饼,给您尝尝。”
“谢谢您保护我们泰州,保护我们。”
“仙人姐姐,这是我摘的花送给姐姐。”
“戚仙人,谢谢您一直保护我们。”
“季仙人,听说您一剑就赶走了一山的妖怪,您可真是我们的大英雄。”
季白诧异地望着突然围上来的人们,由于他们五花八门的怪异长相,在他们围上来的那一霎那,季白本能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可很快她就被他们眼中的善意与真诚所融化。
季白朝戚流星的方向靠了靠,她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让这些人突然热情地围了上来,她的身上挂满了篮子,里面装着各色各样的东西,有吃的,有布料,还有鲜花美酒。
看得出来,他们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给了她。
戚流星捏了个诀,而后拉着季白就躲开了他们,待两人跑到没人的角落后,方停了下来。
戚流星一挥手将百姓们送来的东西先装进了储物袋。
“师兄,他们这是……?”季白傻愣愣地问。
“我估计是你进城那天在城门口斩杀妖怪的事传进城了。”戚流星说,“谣言这种东西本就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他们应当认为是你保护了泰州,救了他们。”
戚流星说着,又是无奈一笑,“泰州的百姓很热情,也很懂感恩,我先前在泰州捉妖时,他们见了我也是送东送西,说感谢我救了他们。”
季白低眸望着手中的白色野花,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无知无觉地随手挥了一剑,这样的她哪里值得他们感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