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弄疼了我,所以我现在也要弄疼你。”
黑夜里的躁动被无限放大,白念安站起身凑近了司北一步,那人跌坐在床边,垂着头看不太清表情,稀碎的发丝遮住了那双铅灰色的眼眸。
白念安这才发现司北的头发似乎每天都有精心打理过,贴近了还能闻见廉价的护发精油的香气。
只是因为他之前说过的话吗?
愉悦的笑意在眼底一点一点浮现,好好奇……弄疼司北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会和那天一样哭出来吗?像只弃犬。
在白念安贴近耳边时,司北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类似于订书机一样的小玩意儿。
“白念安,你要给我打个耳洞吗?”
“啊?”白念安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想着我给你打个耳洞?”
司北紧咬着牙根,他双手撑在床上没撑住,朝后倒了倒,像是某种犬类露出肚皮任人把玩一样,语气很别扭的开口道:“你不是说,也要弄疼我吗……”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白念安没有给人穿过孔,有些跃跃欲试,他单一只腿抵在了床边,刚好卡在司北的两腿间,身体向前倾去,沁人的甘菊香气扑面而来,司北偏过头,露出左耳廓。
细致观察下来白念安发现司北的耳廓很漂亮,尤其是耳骨处,他用小型穿孔机比划了下,指尖轻轻点在少年的耳骨处。
“想要这里……”
白念安的指尖轻轻朝着耳垂下撩了过去,停顿在上:“还是这里?”
司北紧闭着眼,他身子绷得僵直:“都、都行。”
“哼,你也没有选择的权力。”
白念安挽起唇,伪装了数十年的“乖孩子”第一次彻底撕下面具,露出恶劣的那一面,他毫不手软,对着司北的耳骨强硬的将穿刺针打了进去。
身下人只闷闷轻哼了声儿,身体短暂的战栗后又停止,啪嗒——一滴血落在了白念安的手骨处,殷红的血迹绽放在白皙肌理上如山茶花一样颓靡。
司北仰起头,松散的发丝下那双眼泛着些泪花,他仔细观察着白念安的表情。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这样,你会开心吗?”
“什么?”白念安回过神来。
“没什么,看你刚刚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司北摸摸耳朵,白念安的技术一点都不好,动作又慢又重,这处伤口怕不是要发炎许久了。
他这种易发炎体质是最不适合穿孔纹身的了,只要出现伤口破损,留疤和感染的风险都比常人要高许多,也不容易愈合。
对于司北而言,打耳钉像是一种痛苦的仪式感,他的第一枚耳钉是决定来到首顿,来到白念安身边表白心意而打的。
而第二枚耳钉,是——
“开心。”白念安的眼眸亮闪闪的,他露出笑,难以掩饰的愉悦让司北也愣了愣。
白念安又一次的想起儿时的那个下午,一条威猛的杜宾只是被主人轻轻扇了一巴掌便发出小声的呜咽,瞬间的臣服,那样的快感刺激时至今日都让白念安历久弥新。
他需要掌控些什么,宣泄些什么,做一些极其低劣的事情,这样白念安压抑的生活才得以缓出一口气。
他期待着:“你呢?这样对待你,你觉得怎么样呢?”
司北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白念安,那双漂亮的杏眼闪烁着期待的光,鲜活又靓丽,他下咽了口唾沫,迟钝的点点头。
“回答我。”
白念安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
“不要点头或者摇头。”
司北点头,迟疑了会道:“很喜欢。”
潮热黑暗的房间里的一次询问,一次妥协,将摇摇欲坠的青□□恋生拉硬拽的落了地,变得畸形又不堪入目。
白念安的眼眸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觉得好玩吗?”
“好玩。”
秉持着打狗给一巴掌给颗甜枣的原则,白念安轻轻拍了拍司北的脸:“好好表现,说不定下一次我可以看你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