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豪放。”
兰皎缓步上楼,随陆离进了一个小房间。
房内装饰素雅,青竹三两枝,两幅水墨画,桌上温着的酒冒出淡淡热气。
兰皎落座,左看右看。
陆离为他斟了一小杯酒,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的夫人呢?”
“夫……”陆离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哪有夫人?”
“没有吗?”兰皎故作惊讶,“可我听说你已成家生子,你我相交一场,不必隐瞒吧?”
“你何时来的皇城?”陆离顾左右而言他,“怎知我在此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兰皎不会被陆离带着跑,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
陆离躲不过,举杯干了一杯酒,用袖口擦了擦嘴,道:“真没有夫人,我骗你作甚?”
兰皎:“那为何有此传言?”
陆离低着头,神色有落寞,声音也沉了几分:“是我散播的消息。”
“难道陆兄身负风流债,被缠得不行,才被迫‘成家生子’?”兰皎语气轻松地戏谑道。
“还不是因为……”陆离顿了顿,后话没说出来。
兰皎端起酒杯,举在鼻端嗅了嗅,烈酒的辛辣味直冲鼻腔,难闻又难受。
借酒浇愁愁更愁,要知道两人之间的症结,才能对症下药。
兰皎迂回道:“陆兄有什么心结不妨说出来,我或许能为你指点迷津。”
陆离扯过身旁的竹叶,捻在指尖搓揉。
闷酒喝了一年多,心情非但没缓解,反而越来越沉重。
那个男人狠心和他断绝来往,知他痛苦不堪,却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
明明同在一片蓝天下,却再未见过一面。
蚀骨的思念化作苦酒滑入愁肠,醉后依然很痛苦。
陆离松开树叶,双手抱头,闷闷道:“我和虞汐分开了,形同陌路。”
“为何?”
“右丞相想把女儿嫁给他,他没有拒绝。”
“他也成亲了?”兰皎这下真诧异了,但王府中未见女眷,虞汐不是进屋藏娇的那种人。
陆离摇头:“他没成亲,只是和那女子有过来往。我偶尔去王府小坐,屁股还未坐热,听到那女子要来的消息,他会立刻将我赶出王府。”
听这描述很渣男啊,兰皎回忆虞汐的过往,他看似风流,其实并不花心,否则不会直至今日仍是单身,而且没有痴男怨女堵门纠缠。
那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做这种最容易令人误会的事呢?
难道是朝堂风云变化,他为了小皇帝能坐稳皇位,不得不委曲求全?
“最近几年,朝堂上有什么动静吗?”兰皎问。
陆离道:“我不入朝堂,对上面风云诡谲知道的不多,但月前朝中两党倒了一党,牵连甚广,右丞相也入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