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谨在帮乌轻轻在门口的石头上刻字,乌轻轻力气小,担心自己划拉上去的没两天就会消失。
“……对,我的名字要写大一点,要比你的大……好嘛,一样大也可以,那你把我的名字写好看一点……”
“把灯笼举高。”
“你干嘛长那么高,我举起来很累的……你快一点呀。”
两人挨得极近,都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人影。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温和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乌轻轻吓得浑身一抖,一只手覆在他唇上,堪堪遮住了他脱口而出的惊叫声。
“别怕,是娘,”燕谨低声对他说,将人安抚好之后才转身去看乌霜雪,“娘,我们在刻字。”
乌霜雪莞尔一笑,燕谨移开身体,露出她在墙上刻的字——
娘、姐姐、轻轻
“还有两个字没刻完。”燕谨轻声说。
乌轻轻用手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非常骄傲地说:“我要刻娘、姐姐、轻轻的家,哼哼。”
虽然他没使半分力,但这话说得极为自然。
乌霜雪看了片刻,伸手去拿燕谨手上的石子。
“剩下两个字让我来吧。”
对于她们习武之人来说,在石墙上刻两个字并不是什么难事,顷刻间就刻好了。
三人站在门口注视着这几个字,一动不动,从远处看过去十分诡异。
“好了,进去吧。”
娘、姐姐、轻轻的家。
不知下次再回这个家是什么时候,他们都已经失去过许多次“家”了。
——
乌宝金的动作很快,乌霜雪离开之后不过两刻,他家中几个儿子都出门了,深夜叩响各家院门,召集每家的话事人去村长乌宝金的家中叙事。
深夜上门,表情严肃又语焉不详,所有人都知道必有大事发生。
村中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亮起。
他们匆匆起身,胡乱裹着一件衣服就往乌宝金家过去,路上遇见同村的人,皆是一脸茫然。
乌宝金就站在堂屋的门口,他家中其余人等都已经回到房内,紧闭门户,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
近处的人已经到了,他们聚集在乌宝金面前,你一问我一句的打听着。
“宝金,怎么了这是?”
“怎的大半夜把我们叫来,出了何事?”
“宝金叔,这是什么了?”
……
乌宝金只回了一句:“待人齐之后再说。”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各家各户的人都到了,乌宝金的大儿子点完数之后出去将院门关起来,站在门口守着。
底下的人群吵吵嚷嚷,跟身边的亲朋好友打听是出了什么事,又七嘴八舌地去问乌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