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珠也不管他是不是裴景晏,抱着侥幸地心态扬起胳膊使劲挥了挥。
那句我等你回来,终是没有说出口。
直到马上的人越来越小,姚宝珠才放下了胳膊。
“拭水,到扬州几日?”
“快马加鞭,两日。”
“回吧。”姚宝珠说着话,心里默默地估算,来去四日,赈灾五六日,约莫着十日,裴景晏便能回来。
世事无常,昨夜惊雷暴雨之下,她在裴景晏身边只觉得心安,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人因着这场暴雨丧了命。
昨夜的悲欢喜乐并不是人人相通,此时此刻姚宝珠也只能祈祷莫要再有暴雨,祈祷扬州百姓平安无事。
想到暴雨,姚宝珠又忽然想起来一事,问拭水:“早朝之上,皇上可对钦天监有何处置?”
拭水摇了摇头,她整个早朝都在殿外听着,并未听到皇上提及钦天监。
“传钦天监正史,就说暴雨过后本宫忧心明日天气。”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昭阳殿复命。
“你是钦天监正史?”姚宝珠打量着来人,端看长相是个憨实忠心的人,可惜实在没几分能力。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钦天监副史谢西越,正史杜通辞今日早朝后便自知自己犯了大错,已然畏罪自裁。”
姚宝珠冷哼一声,观天象没几分能耐,审时度势倒是有几分本事。
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此天灾之前并无丝毫预警,渎职是大错!
不仅钦天监正史做到了头,他这条命也该有个说法,如今扬州情况未明,若是此时降罪于正史,恐怕会牵连家中妻儿,若是他自己主动认错了断,倒是可保家人平安。
“你是副史?”
“回娘娘的话,微臣是副史。”
姚宝珠若有所思,正史都没几分真才实学,更遑论副史?
恐怕钦天监是指望不上了。
“下去吧。”
话音刚落,却被打断,姚宝珠不由高看了谢西越一眼,如今敢打断皇后说话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皇后娘娘,如今正史空缺,微臣毛遂自荐,自认为可担起钦天监正史的重任!”
“你是说,你比正史有本事?”
“是!”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钦天监副是谢西越!
“何以见得?”
“几日前,微臣便禀报了正史,昨夜将有暴雨,尤其是南方各城,应上达天听,好早做准备。正史观天象后却说只有极小的可能是暴雨,夏日多雨乃是常事,不必上禀。”
姚宝珠眼神一紧,原来扬州的天灾是可以避免的,如今却因为钦天监正史的刚愎自用让百姓受苦!
“所言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