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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塞上牛羊5（第1页）

段正淳自然早就注意到这位与儿子同行而来的绝色少女。

没错，虽然方才局势险峻，让人根本无法分神于外；虽然这少女下马后站得甚远，且头戴帷帽，瞧不见其面容，但无人可质疑她是位绝色佳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

一位真正的绝色美人，必然是美到骨子里的。哪怕不见其容貌，只能看见她的身姿背影，那种只有绝代佳人才有的气韵风华也会自然而然的流泻而出，令人为之目眩神驰。

而这位少女就让段正淳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看其身形，年龄尚稚，但绝代风华却已难再遮掩。

誉儿倒是好福气。

正这般想着，便见少女在誉儿的招手下，款款上前。但见其脚步轻盈，身姿婉转，明明只是寻常的走路，却仿佛带着天然的韵律，像是一位仙子在翩翩起舞，若是脚下踏的不是草地，而是玉石，也许便会有一首更美好的生活的音律天然流泻出来。

然而少女的每一步都走得端庄而自然，音乐和舞蹈就像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象。

段正淳一时失神。

他生性风流，早年在中原四处留情，这辈子见过的美人真是数不胜数。但如眼前少女这般，风流婉转，灵韵天成，不见仙颜就令人倾倒，却是从来没有，哪怕是他所爱诸女当中容颜气质最出众的王妃和阿萝，也都逊色一筹。

心思浮动间，少女已走到身前。

段誉也不知为何，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只强压住情绪，对两人介绍道：“卫妹妹，这是我爹爹……爹爹，这是……”

他话未说完，便见少女取下帷帽，微微一笑，而后对着段正淳轻轻一福道：“大宋兴国公与祁国公主之女，卫家六娘，见过伯父。”

话音落后，却是一片寂然，唯听凤尾森森、竹吟细细。

诗衣略感尴尬。

难道是这个招呼打得太刻意？

不应该啊。

大理段氏再怎么不忘江湖规矩，但说到底还是一国皇室。她卫六小姐也是名门贵胄，虽说首次见面是在这山野湖畔，但总不能真按江湖规矩来吧？

少女心中忐忑，但帷帽带久了的她，却浑然忘记了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

段正淳心神恍惚。直到胳膊忽然一阵揪痛，再见一旁的儿子挤眉弄眼，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了。

他深呼一口气，连忙双手虚扶道：“六小姐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见少女盈盈起身后，他始松了口气，而后以手抚须，目视侧前，仿佛追忆往事：“哎呀，小王早就听闻大宋兴国公卫都督之声名，其容仪芝兰玉树，为人慷慨磊落，大理一向崇文向汉，对卫大人这等风流人物，小王一向仰慕得紧。若有机会出使临安，小王必要登门拜会。”

没办法，真不是他故作姿态，实在是眼前的少女容光绝艳，令人难以直视。段正淳唯恐自己再次失态，只得如此。

不过这番话他还真不是客套。大理地处天南一隅，一向奉大宋为宗主，自建邦以来，两国睦邻友好，从无兵戈。尤其是近些年来，蒙古强势崛起，天下形势变幻莫测，大理因有大宋、吐蕃在前，而暂得偏安。但也正因如此，对大宋之政局也愈发关切，如今甚至已有使节长期驻留临安，时刻关注大宋风向。这般密切交流下，对于宋廷显要人物，作为大理国镇南王、保国大将军，段正淳还真是如数家珍。

诗衣抿嘴一笑：“伯父叫我六娘就好……伯父文武双全，风仪出众，家父若见了，必然引为至交。”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接着道：“我与段哥哥亦是如此。自相识以来，只觉得异常亲切，与嫡亲兄长无异。伯父若不嫌弃，也把我当成自家子侄看待就好。”

段正淳先松了口气，见少女落落大方，对誉儿也丝毫不掩饰亲近之情，心中更是大慰。再联想到少女的身份，心中愈发觉得儿子这番际遇甚妙。尤其是少女仙姿佚貌，国色天香，自己一世所见之佳人，竟全被映照的黯然无光，饶是段正淳爱子心切，此刻心中竟也微微生出一丝妒意。

只是再想起少女口中所说“与嫡亲兄长无异”，似是与誉儿只有兄妹之情，而并无男女之意。如此一想，又不禁为爱子担忧，唯恐襄王有意而神女无情，使誉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般一想，段正淳目光难免又下意识的向少女瞧来，这一看不禁又有些心动神驰，一时脑海里也是杂念丛生。再见誉儿与少女相站甚近，可见亲切。心中忽然又觉得，能与这般佳人亲密相处，哪怕是兄妹之情，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段正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勉力开口道：“好，好，那伯父可就厚颜了……哦，对了，誉儿，刚才你说六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诗衣正要开口，一旁的段誉抢先道：“还是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