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少程这边,战士们紧急从船舱撤离,被分别安置在小区和附近空余的民居里。
身体较为强壮的,已经加入了抗灾工作,因为九龙交社区提前做过准备,所以附近一片小区状况还算良好,闻少程分出一队人帮着朱成处理灾情爆发后去世民众的身后事,而他本人则带队去到城西查看情况。
冻结后的冰面十分难走,幸好之前刘万起派过人到城北一高打捞物资时有捞上来几百双钉鞋,应该是学校之前田径队使用的,高中生的鞋码和成年人的差不多,战士们挑挑拣拣每个人也能凑齐一双。
“少校,你这个,”刘万起奔波一晚上,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上司,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挺萌的哈。”
闻少程换好钉鞋,跺了跺脚,包了厚袜子和塑料袋的脚塞在不算大的鞋子里,感觉总有些紧绷。听到刘万起说话,闻少程伸手在耳边摸了摸,毛绒的质感拂过他的指尖,他突然想起晚上出门前童舒那张红扑扑的脸。
闻少程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随即伸手摘下这个与他气质集齐不符合的粉红色毛绒耳罩,精准地丢到了刘万起手里:“戴上。”
“诶?诶!干什么,我不要啊。”刘万起本来想揶揄一下闻少程,没成想他直接把东西扔给自己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哪里用过小女孩的东西,捧着耳罩颇有些手足无措。
闻少程将兜帽的抽绳拉得更紧一些,尽量减少脸部露出的面积,他看着刘万起军帽被冻得青紫的耳朵,并不理会他这时候死要面子的拒绝:“戴上,不然你这耳朵别要了。让战士们都找件带帽子的厚衣服,换上之后我们再出发。”
刘万起看着闻少程严肃的表情,也不敢玩笑了,别别扭扭地戴上粉红毛绒耳罩就去队里传达领导意见。带着帽子的冬装实在不多,不过还好,工厂帮着做冬装的工人还贴心地用边角料做了不少帽子,大家稍微分了分,也勉强够用。
“嘶——少校,嘶,已经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刘万起的耳朵稍稍回温,持续又尖锐的刺痛感源源不断从脑袋两侧传来,疼得他龇牙咧嘴,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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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我差点死在船上!”东野鸣铁青着脸,蹲坐在火堆边上,满脸戾气。
“还好我们离民居不远,还得是老大反应快,不然我们都得冻死在船上了。”充当翻译的R国男大学生本间春雄烧好一壶热水,小心地倒了一杯递给东野鸣。
东野鸣脸色稍缓,随即又带上了煞气,一把将不锈钢杯扔向角落里啼哭不止的人:“蠢货!赶紧闭嘴!不然我就把你死掉的老娘拖进来当燃料烧!”
本间春雄闻言赶紧朝那个方向怒喝了几句。
角落里,郝佳的哭声一下子被闷在喉咙口,她惊恐地捂住嘴巴,又往墙角缩了缩,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东野鸣用R国语又骂了几句,本间春雄已经将他摔远的不锈钢杯捡了回来,烫洗过后又重新给他倒上热水。
几个月前的那次未成功的偷袭,让郝大东在这个R国组织里被边缘化,他们一家的舱房也从上层被换到了底层。郝大东明白,如果连这个组织也容不下自己,那自己一家只能过上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了。
东野鸣在九龙交社区开了一枪之后没有找到闻少程的尸体,天性狡猾谨慎的他回到港口后将船停泊在了一个隐蔽的海湾,一众人三五不时开着小艇到沿海的小村劫掠一番,郝大东为表忠心,每次都自告奋勇地跟随,几个月下来,他手上也沾上了不少人命。
这帮人在Z市沿海地带无恶不作,却因为行动诡谲一直没有被抓获。
郝大东无法回到岸上,却也忍受不了在船上苟延残喘,终于在某天晚上,他动了个脑筋——把自己的老婆史萍香送到了田村一郎的床上。
其实他一开始想让史萍香去勾引东野鸣,但是东野鸣似乎对郝佳更感兴趣,郝大东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底线可言,但郝佳说到底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用郝佳谋取生路,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到田村一郎头上。
自大的郝大东满以为史萍香攀上了二把手田村一郎之后,在这个组织里就能一飞冲天,顺带着他和郝佳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群R国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们一家当人看,第二天,史萍香再去到田村一郎的舱房时,里面等着她的是七八个形容猥琐的R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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