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他是身负天命,受佛谕而出家,为世人答疑解惑。
但没过几年,坊间不知怎地就流传出了,了缘与一女子于寺中私会的传言。
没想到是这种传言,楚知默先是惊讶了一番,随即想到了已经葬身火海的疯女人,
不会吧?
“那女子的身份,你可查到了?”
谢既明略微遗憾地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哎,王叔年岁已高,这两年记性一直不太好,他只记得好像是位权威的夫人,多的他也想不起来了。”
那天昏倒前,楚知默看得并不真切,印象中疯女人看着年纪似乎要比了缘大得多。
“后来呢?”
谢既明继续说道,
“当年那事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有人亲眼撞见二人身形相依,状似亲密,虽然没人认出那位女子,但是了缘他们自然是认得的。”
事情被捅破后,大兴善寺的名声一下就降到了极点,了缘也成了万人唾弃的淫僧。
即使当时的主持久祝出面澄清流言,但效果甚微。
没过多久,一道雷就劈了观音殿。
接下来的事,谢既明上次就打听过了,所以后续楚知默是知道的,
但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如果事情真如当年传言,那么了缘早就被众人推上风口浪尖了,
怎可能活到现在,还成了新住持?
见小皇帝面露疑惑,眼底满是探究的欲望,谢既明勾起的嘴角高高挑起,故意吊她的胃口,
随后拨弄了下身后的发带,满脸欲言又止地得意,
见他这幅欠揍的样子,小皇帝顶了顶腮,
影三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但论起与她‘熟络’,还得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谢既明。
这玩应惯是嚣张跋扈,两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眼底就没有什么君尊臣卑,
她还记得那日,她在御书房内学着生涩的大道理,头昏脑涨,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在赵齐的极力争取下,楚知默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两人在宫中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起来,那时也是初秋。
湛蓝的天空高悬,空气中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
只是吸了一口气,就扫清了她大半的疲惫。
还没等她多清净一会儿,一道声音打破了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氛围,
“你就是新帝?”
少年清亮的声音就如同初秋的凉风,扫去久久不退的暑热,清透得直达心底。
楚知默抬眼,
红墙上,一少年正蹲在上面,兴致勃勃地望着她,
少年身穿似火般红色箭袖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玉带,发带随风轻扬,晃了楚知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