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小姐带你们不薄,除却日常月银,逢年过节的赏赐也不少,何曾让你白干过活,现在说这话,良心被狗吃了吗!”
挑事儿的几人被颂琴一妈,脸色骤然不好,有一个婆子阴阳怪气道:“是,我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哪像是颂琴姑娘,小姐的心腹,天生的忠狗。”
“你!”颂琴气得肝儿疼,她到底年轻,论骂人哪能较的过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子经验丰富。
青衣迈步进门,清声道:“谁说国公府要大祸临头?”
她的出现让院里下人顿感心虚,互相对视,低下头,方才说话的是管厨房采买的徐婆子,生的长脸薄唇的刻薄相,见没人敢出声,她脖子一扬,从人堆里挤出来:“是老婆子我说的!小姐想怎么样吧?”
青衣视线淡淡扫过,眸底的冷寂让徐婆子心下打怵,但一想到小姐平日和颜笑语的模样,下巴重新抬高,振振有词:“小姐,国公府被围的水泄不通,送菜的进不来,厨房没法动火,小姐看的办吧!”
“是吗?”青衣轻声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倒是难为你了。”
徐婆子双手叉腰,摆出一副那还用说的架势,哼了声。
“小姐。”颂琴气得一跺脚,她亲眼去看过,厨房里送进来的菜虽不如从前丰盛,但做一日三餐是绰绰有余,这徐婆子管着厨房采买,不知从里面捞多少好处,从前顾念她年纪大,没惹出什么大乱子,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倒好,宫里还没明旨下来,她倒先踩一脚。
“颂琴去帮我搬把椅子来。”青衣看向颂琴,目光安抚。
颂琴恨恨瞪了眼徐婆子,但还是听话照做,没一会儿就从屋里搬出凳子,青衣上前掀摆落座,眼皮一掀扫视众人:“还有谁觉得手里头活儿有为难处,尽管说出来,咱们一并解决。”
徐婆子看向身边几人,不住眼神示意。
有人打头阵,另几个也壮起胆子:“小姐,府里现在都成这样了,说不定哪日抄家问罪,大祸临头,我们这些人受国公府牵连,总得向您要个说法不是?”
“是啊,出来都为赚几个小钱,谁都不想把命丢了,小姐您善心菩萨,跟门上的守卫说说,放我们这些无辜人出去。”
“我家里人都在外面等着我们,我们还不想死啊!”
几人七嘴八舌可劲儿诉苦,青衣听得直点头:“说的有理,你们要出去,我可以想办法。”
一见有戏,几人立时挺起腰杆,徐婆子殷勤上前立在青衣身侧:“还是小姐明事理,不像有些人,拿根鸡毛当令箭。”说话间,朝着颂琴翻了个白眼,气得颂琴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拳。
青衣抬手将人拽住,白瓷似的面容勾起一抹笑:“走是能走的,不过你们得将怀里揣着的东西放下。”
徐婆子:!
“你们进府时签的是卖身契,并非生死契,我确实不能强留你们,但你们也没有随意带走府里东西的道理。”青衣慢条斯理,似笑非笑。
她眼神绝佳,进门就看出这几个人怀里鼓鼓囊囊,想来是借机闹事,趁机被赶出府,悄然顺走些金银用器,出去倒换卖钱。
被当众揭穿,徐婆子几人皆变了脸。
“小姐,你说的什么话,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谁拿你府里东西?”
“是啊,我们在这院里伺候您,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到了竟要受您这样的诬陷,真是冤枉死人了!”
“既想看,奴才就扒光了衣服让你看个够!不过丑话先说好,衣裳脱了若没有,小姐必得给我们个说法,我等都是要脸的,若不能给个说法,便一脖子吊死在小姐屋前,让向老天爷讨个清白。”
她们各个言之凿凿,连颂琴也吃不准了,当着这么多下人,要是真冤枉了她们,肯定会寒了众人的心,现在府里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实在经不起折腾,何况她们说要吊死在屋门前。。。。。。
颂琴朝门口看了看,门檐下高高的木梁,还正合适,一想到并排飘荡着几具吊死鬼的尸身,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