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喧嚣渐渐沉淀,日子重新回到温馨的日常轨道。距离江叙白进组只剩三天,庄园里的向日葵开得正好,姜絮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看着念念追着蝴蝶跑,手里捧着本翻旧的画册,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
“在看什么?”江叙白端着两杯柠檬水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画册上——那是她大学时的素描本,里面画满了校园的角落和……偷偷画的他。
姜絮合上册子,脸颊微微发烫:“没什么,随便翻翻。”
江叙白笑了笑,没戳破,只是递过水杯:“在想什么?这几天总看到你对着画册发呆。”
犹豫了片刻,姜絮还是开了口,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叙白,我想……重新画画。”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被拒绝似的。穿越过来后,生活被婚姻和孩子填满,那些关于画笔和色彩的热爱,早已被压在记忆的角落。直到婚礼筹备时亲手设计请柬,那种创作的悸动才重新涌上心头。
江叙白的眼睛瞬间亮了,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满是惊喜和支持:“好啊,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就是……觉得有点手痒。”姜絮笑了笑,“以前学画的时候总想着以后能开个小画室,后来……就耽搁了。”
“那就去做啊。”江叙白的语气笃定,“家里不是有间空房吗?明天我就让人收拾出来,改成画室。颜料、画笔、画板……你列个清单,我让人去买。”
他的支持来得如此直接而热烈,让姜絮的心里暖暖的。她本以为他会觉得“画画不务正业”,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她该做的是“江太太”,而不是什么“画家”。
“会不会太麻烦了?”她还是有点犹豫。
“麻烦什么?”江叙白捏了捏她的脸,眼底带着笑意,“我的太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等我进组了,你就安心画画,画累了就带念念去公园,或者……来探班也可以。”
提到探班,姜絮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江叙白点头,“剧组附近有酒店,到时候我让人安排。”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戒指的蓝宝石闪着温润的光。旁边传来念念的欢呼,小家伙终于抓住了那只蓝蝴蝶,正举着小手朝他们跑来,蝴蝶翅膀在他掌心扑腾,像片会飞的蓝叶子。
“爸爸!妈妈!你们看!”
江叙白起身把他抱起来,笑着问:“抓到蝴蝶了?是不是很厉害?”
“嗯!”念念用力点头,突然指着姜絮的画册,“妈妈,你在画蝴蝶吗?念念也要画!”
“好啊,”姜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等妈妈的画室收拾好了,就教你画画。”
进组前一天,空房果然被收拾成了画室。江叙白请人定制了宽大的画桌,靠窗的位置摆着舒服的沙发,墙上钉着木质画架,颜料和画笔整整齐齐地摆在抽屉里,连采光都是特意调整过的——上午的阳光斜斜地落在画桌上,温暖却不刺眼。
“喜欢吗?”江叙白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姜絮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有点热:“喜欢,谢谢你。”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他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银色钥匙,放在她手心,“画室的钥匙,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小天地了。”
钥匙的金属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却让姜絮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握紧钥匙,抬头在他唇上亲了口:“等你回来,我画一幅我们一家三口的画给你。”
“好,我等着。”
电影《深渊回响》的开机仪式定在市中心的影视基地。江叙白进组当天,姜絮特意早起给他做了早餐,煎蛋的形状是歪歪扭扭的心形,牛奶杯上贴了张便利贴,画着个吐舌头的小人,写着“一路顺风”。
“我送你过去?”姜絮帮他整理着西装领带。
“不用了,张哥在楼下等着呢。”江叙白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亲了口,“照顾好自己和念念,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姜絮点头,强忍着不舍,“到了给我发消息。”
送走江叙白,姜絮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保姆车的影子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回屋。念念抱着恐龙玩偶,仰着头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去工作啦,过段时间就回来。”姜絮蹲下身,笑着说,“今天妈妈带你去画室画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