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林书知乖乖地站在玄关处,穿好笔挺的西装裙,手中捧着沈御庭准备好的文件,像个受训过的贴身助理,亦如一只经过调教后的小宠物。
一路上,车内寂静。沈御庭一边看资料,一边不动声色地瞥她两眼,看她蜷着身子坐在椅上,双手迭得工整放在膝上,乖得像一尊瓷娃娃。
林书知吹着冷气有点放空,感觉忙碌才能感受自己活着,很矛盾的心态。
到了律所,他恢复了那张冷淡而严谨的面孔,俨然又成了旁人口中一丝不苟的沈所长。
林书知则默默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目,像个没有情绪的影子,连走路都不发出声响。
中午,律所的几名律师提议一起点便当吃饭,林书知也被叫去一起坐,点了一份糖醋排骨饭。
她被夹在几位年轻律师中间,显得格外安静乖巧。
双手捧着便当盒,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里面是她最爱的糖醋排骨。
那一瞬间,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仿佛被光点燃。
林书知个头娇小,肩线纤细,五官精致得宛如瓷器——雪白的肌肤在办公室的冷光下更显剔透,唇瓣天生带着一抹柔嫩的粉色。
她的鼻梁小巧挺翘,睫毛又长又翘,像是能轻轻扫过人心口的羽毛。
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自然垂落,衬得她颈线纤细,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她专心地嚼着糖醋排骨,鼓鼓的双颊让她看起来像一只专注进食的小松鼠。
可偏偏她的身形又带着与脸庞不符的凹凸曲线——腰细得盈盈可握,胸前的起伏在宽松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坐着时裙摆下露出的双腿白皙而笔直,让同桌的年轻律师们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偷偷瞥她。
整个画面看似天真无害,却像是一种不经意的诱惑,安静而致命。
一名女律师忍不住笑了,转头对她说:“书知啊,你长得这么可爱,是不是早就有人追啦?怎么今天午餐一个人来?”这女孩又纯又欲,能力又好,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沈御庭的贴身助理,会没有男朋友吗?
林书知在外面时,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她安静得像一片落在角落里的枯叶,不与任何人产生真正的交集。
“男朋友?”她似乎在心里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像是一层被冷水浸透的薄纱,既轻又凉。
至于家人……她的唇角弯了弯,却没有一丝温度。
映在眼底的,是深海般的阴影——那是一个只会计算她价值、只会等着把她卖掉换取更高价钱的男人。
所谓的父亲,不过是披着血缘外皮的人渣,骨子里连人都称不上。
那不是家人,而是冷酷、贪婪、随时准备将她推入深渊的交易者。林书知早就明白,在那样的地方,亲情只是最荒谬的笑话。
所以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把所有的温暖和软弱都藏进心底最深处,让别人只能看见她平静的外表。
林书知吞下嘴里的排骨,摇了摇头,小声说:“没有……都在工作……”就算有她还真怕沈御庭把那男的做掉,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先被做掉。
她的声音软糯得几乎像撒娇,但她本人却毫无自觉,只低头又夹了一块排骨,眼里全是甜滋滋的肉。
“好好吃……”林书知是吃货,她小小声的说。
女律师听完,立刻悄悄用手肘顶了一旁的男律师。那男律师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羞涩地看向林书知。
然而林书知压根没注意到,正专注地吸着汤汁,偶尔用纸巾小心地擦嘴角,全然沉浸在便当的美味世界里。
这一幕,被远处正翻阅卷宗的沈御庭看得一清二楚。
他手中的笔停了一下,眼神幽深,似笑非笑。
她连别人对她感兴趣都没察觉,只知道吃,还吃得那么香甜……小馋猫。
沈御庭忽然有些好笑,心里却升起一种古怪的满足与占有欲。
她是属于他的,连思绪都不该被别人打扰。
他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一丝笑,下一秒便又低头翻页,恢复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下班的时候天色昏沉,云层压得低低的,像一张无声掩下的灰绒毡。
林书知小心地跟着沈御庭走出律所,步伐不快不慢,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那是他曾教过她的。
不准太近,也不准太远,太近是逾越,太远是疏离。
车内空气闷闷的,林书知坐得笔直,一手护着腿上的公文夹,一手偷偷放在自己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