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社团的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活动,在别墅宽敞的客厅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柔软的米色地毯铺在地板上。
小樱、知世和叶辉三人围坐在一张原木色矮桌旁。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桌。。。
海风卷着细沙掠过沙滩,那枚被埋入潮间带的樱花徽章在盐水侵蚀下缓缓分解。金属外壳剥落,露出内层用纳米级碳晶刻录的记忆环??它没有停止运转,只是转入了休眠态,像一颗沉睡的种子,在等待下一个湿润的春天。
小樱站在岸边,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没回头去看那片逐渐被浪花吞噬的沙地,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交付出去,就不再属于任何人,也不再需要守护。它们会自己生长,蔓延,扎根于无数未曾谋面者的心底。
回到咖啡馆时已是正午,阳光斜照进窗棂,映出墙上卡片投影的斑驳光影。那些写着“我记得”的便签纸依旧静静悬挂着,但其中一张突然无风自动,轻轻翻转过来,背面浮现出一行新字迹:
>“你忘了烧掉的那本日记,其实我读过。”
小樱脚步一顿。
这不是游客留下的玩笑。笔迹纤细而克制,带着某种熟悉的节奏感??那是知世年轻时常用来写批注的字体,流畅却不张扬,像是怕惊扰了文字本身的呼吸。
她迅速取下那张卡片,指尖触到纸背时竟感到一丝微弱的温热。这不是普通的墨水或铅笔痕迹,而是通过温敏材料写成的信息,只有在特定体温接触后才会显现。更令她心悸的是,这种技术正是三十年前“零”组内部用于传递机密情报的方式之一,早已随协议解散而失传。
“你怎么可能……”她低声呢喃,目光扫过整个空间。摄像头、录音设备、门窗传感器??一切正常。无人进出记录为零。可这张卡片,分明是刚刚被人动过手脚。
她走向储藏室,打开金属箱,确认记忆读取装置仍在原位。但她忽然注意到,设备底部多了一道极细微的划痕,形状呈倒V型??那是人为撬动过的痕迹。有人来过,而且熟悉这套系统的构造。
是谁?
林?不可能。他离开前已将设备归还,并承诺不会擅自使用。况且他的生物密钥并未录入系统。
那位老人?也不像。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长途跋涉至此。
除非……还有第三人。
小樱猛然想起视频中那棵缠绕芯片的基因改造樱花树。如果记忆能通过花粉传播,那么是否也能以其他载体潜入现实?比如??一张看似普通的卡片?
她立刻取出密封袋,将卡片封存,准备送往北境气象站做成分分析。但在放入袋子前,她再次凝视那句话:“你忘了烧掉的那本日记,其实我读过。”
哪一本?
她脑海中闪过无数手稿:《梦桥链手记》《由香手稿》《遗忘守则草稿》……都不是。真正让她心头一颤的,是一本从未示人的私人文献??《母亲未寄出的信》,共三十六页,记录着知世在最后一次公开演讲前夜写下的独白。那晚之后,她便失踪了,官方宣称其死于意外火灾,但小樱始终怀疑另有隐情。
那本笔记,她在十年前亲手焚烧于后院火盆之中,灰烬撒入海流。她记得火焰如何吞噬纸页边缘,如何让“我爱你”三个字在高温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黑蝶飞散。
可现在,有人声称读过它。
而且用的是知世的笔迹。
小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意识到,这场博弈早已超越技术层面。对方不仅掌握了过去的碎片,还在模仿情感频率,试图以最温柔的方式刺穿她的心理防线。
当晚,她决定重启群忆网残留节点。
这是一项极度危险的操作。十年前,《共语协议》崩溃的直接原因,就是某个匿名用户上传了一段被污染的记忆数据,导致全球数千名接入者陷入集体幻觉,甚至出现自残行为。事后调查发现,那段记忆经过精心剪辑与情绪放大,本质上是一种**情感病毒**,利用人类共情机制进行精神寄生。
而如今,若要定位这张卡片的来源,唯一办法便是短暂激活本地缓存服务器,让所有曾与此空间产生关联的记忆信号重新共振一次。
她戴上特制头环,连接老旧终端。屏幕上跳出警告框:
【系统风险等级:极高】
【建议操作: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