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管你喝多少。”
陈霜见挽了下头发,狡黠一笑:“我是担心你万一耍酒疯,别害得我没法睡觉!”
她说得煞有其事,谢景愠哑然:“感谢太太挂念,不过我酒量和酒品都还不错。”
嘁,装模作样!
陈霜见没好气地腹诽,也不知道是谁,早上还端着架子,口口声声说让她“负责”呢。
把人放进来后,陈霜见眼看着他将那双新鞋子从包装里取出来。
米白色的软皮平底鞋,款式简洁,顶部偏圆润,风格基调也偏向温婉田园。
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常买牌子的新款,她挑了下眉梢,嘴上却故意难为他:“啊?怎么是平底鞋呀,和我明天要穿的裙子都不搭呢。”
存心阴阳怪气拉出的长调,陈霜见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整个人的姿态随意放松,沁出几分餍足下的慵散。
谢景愠单膝蹲下,取出其中一只放在掌心,抬头看她:“是我考虑不周,这样,我明天早上再送来一套衣服给你。”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陈霜见乐出声,语调也俏起来,含着笑音:“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
手伸到半空中,谢景愠主动问:“我帮你穿上试试?”
晃了晃悬空的那只脚,新涂不久的红色指甲油闪着光点,陈霜见:“可是我的脚后跟还很痛,没抹药呢,你先去买呀?”
“放心,都准备好了。”
谢景愠勾唇,从风衣口袋里取出药膏和棉签,以及备选用的创可贴。
看到他万事俱备的一切,反倒是轮到陈霜见错愕,眨了眨眼睛,无奈地“哎呀”一声:“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心眼还黑!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敢,”捧着她的脚去看伤口,明晃晃的红痕,一看就是踩着那双不舒服的鞋子走了一整天,倒是能忍:“反倒是你,外地出差还这么欺负自己,我也是头回见。”
作势要踹他,陈霜见不服,鼓着双颊:“我怎么知道那双鞋还是两面派呀,一开始试的时候明明很舒服,越穿越难受,而且真要算的话,也怪你!”
“怪我?”
谢景愠疑惑,抬眸对上她坏笑的双眼,没辙地叹气:“行,老大说怪我,那就是怪我,怪我没早点发现,新鞋子昨天就应该准备好。”
男人说这话时,本就磁性的嗓音更是诱惑力十足,醇香陈酒似的。
被一声“老大”喊得软了心窝红了耳朵,压在椅子上的手卷起指关节,她有点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喊我呀?”
“为什么?”
“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嗯……大概就是,你会让我误会,误会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指尖抹药的动作停了一瞬,谢景愠没有抬头,不动声色:“或许我应该问,我为什么不能对你有意思?还是说,你非常不希望我对你有意思?”
“我们是商业联姻啊,又不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基础。”
陈霜见说得理所应当,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无比可恶的画面,她咬牙,拼命抹去。
“谢总,是不是无论谁来做你的谢太太,你都会像对我这样对她吗?
“不会。”
谢景愠启唇,万般笃定。
随着他咬定的两个字眼,陈霜见怔怔地看着他,清晰地从男人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他目色滚烫,她心尖像是被不知名的手狠狠掐了把,一时间竟然疼得说不出话,怪异又刺激的感觉。
谢景愠娓娓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婚姻,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态度。”
“陈霜见,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也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谁来都可以’的歪道理,也不可能有这个假设。”
“我知道你当初答应我的求婚有一定的特殊理由,我也理解并尊重,但对我而言,谢太太只能是你。”
陈霜见抿唇,指尖轻颤:“为什么只能是我?”
谢景愠笑了:“那这就是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