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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莫无惆不喜管闲事，随口封了魇渡石的口，直接了当：“扶棠师妹，我可以保护你们去百家大战，但我不能背离剑阁，师父于我有教导之恩，我……”

“生是师父的人，死是师父的魂，半死不活就是师父的未亡人！”

……

莫无惆僵硬垂眸看着手里从旁处长了一张嘴的魇渡石。

扶棠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抓过小红揉巴揉巴塞到云邶手里，做个请的手势：“大师兄你继续说，你如何？”

莫无惆：“……”

他忘了，那句未亡人在他脑子里不断循环。

说不出来没关系，扶棠猜出来了。

拉着莫无惆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知心姐姐的友好脸。

“大师兄，你是想说，你舍不得师父伤心，也不想外人觉得师父被徒弟背叛了，对不对？”

莫无惆点头。

扶棠声音更温柔了，竖起大拇指：“大师兄真是个好徒弟，也是个好师兄，师父有知，一定会很开心的。”

莫无惆觉得扶棠落下两个字，但意思差不多，继续点头。

“大师兄不愧是天生剑心的剑修，心中只有剑，再无其他，所以大师兄想不明白人情世故我不怪你，我和师父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莫无惆：“？”

只听扶棠循循善诱：“大师兄，你换个角度想想，你当了我的大师兄，师父就多了两个天才弟子，你多了一个聪明伶俐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等等优点无穷多小师妹，还有做坏事能踢出去顶包的师弟，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好像……是这样？但，莫无惆有些迷茫：“可参战就要加入妖族啊，我又不是天生的妖族。”

扶棠嗐了声：“大师兄知道妖族一代少主温栖玄和秦婉落的故事吗？就凭她们两个的关系，剑阁和妖族有必要分彼此吗？你看看我和小白白，都把剑阁当成我们在东境的第二个家了，妖族也是你失散已久的家啊，家人们都等着你回去呢！”

那件事莫无惆真知道，算起渊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妖族和剑阁的关系慢慢走近了。

莫无惆是个孤儿，大师兄把他捡回剑阁的，听闻扶棠说第二个家，他突然心里暖暖的。明明知道她在胡扯，还是止不住的暖，或许，因为她说得很真情实感吧，若有机会他造访妖族，扶棠一定会把他当成家人一样照顾。

见他面容松动，扶棠祭出杀手锏：“谁说师兄替妖族出战就不能是剑阁亲传了，亲传弟子的名号多么响亮啊，我和大师兄一起出门都要骄傲的，等参战的时候，我们妖族的道旗上写着剑阁分队，你看如何？大师兄，不止你是剑阁弟子，我们也是啊，我们也有宗门荣誉归属感的，但我们是少主，多了份责任，没关系，我们有两边肩膀，可以一起扛！”

扶棠握拳，战意熊熊：“妖族剑阁一家亲，打遍四境无敌手，我们要霸榜！”

越听莫无惆眼睛越亮，一下子对未来有了期待，他想的更多，剑阁往届都没获得名次，灵脉也与剑阁无缘，若是妖族和剑阁联手，他们实力翻倍，这次说什么也要给师父铮一份灵脉！

他忍不住跟着握拳，小声哔哔：“我们要灵脉！”

扶棠：“对，没错！中州乾坤书院一看就是偏心眼，剑阁这么强，怎么可能年年输！我们要推翻暴政，翻身做主！”

莫无惆也是这么想的，以前他也是这么对大师兄说的，可大师兄只是温柔劝他，莫须有，勿强求。

可惜，大师兄已经不在了。

他声音更低：“若是师兄师姐他们在就好了，我天赋不行。”

眉心黑雾缭绕，一看就是魔种入心之照，难怪便宜师父说大师兄有入魔趋势，让她照顾着点。

对别人来说，入魔是大事，恨不得请全境大能替其驱魔，但扶棠自小见惯了魔物控人，并且应对自如。

一片扶桑叶啪唧一下贴在莫无惆头上，扶棠小嘴叭叭叭：“对，还有师兄师姐们，是我考虑不周，师兄的师兄师姐就是我们的，以后我们叫你小师兄，这片叶子是师妹送给小师兄的见面礼，提神醒脑刚刚好。”

头脑瞬间清明，莫无惆甚至想当场入定修炼十年助助兴。

扶桑神树的本源叶子，万金难求的瑰宝，莫无惆不好意思收：“师妹，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有心魔，我能克制的，这样的宝物你还是自己收好吧。”

扶棠：“再珍贵也比不上小师兄珍贵，你的身心健康是师父的毕生所求，我们都要做个好孩子。”

眼睁睁看扶棠一步一步把人忽悠憨了，云邶无奈望天，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小时候她总用这招装可怜告状，他长的脑子，都是被父王揍出来的，更是被扶棠坑出来的。

至于扶棠手里数不清用不尽的扶桑叶……

这事恐怕只有他一清二楚。

幼时，扶棠还是一只瘦弱小花猫，病殃殃的，但善于观察，并一肚子坏水。

某次，她发现所有树木每年都会换新叶子，并且一年比一年繁茂，于是她悟了，连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扶桑神树，好吧，其实不是她爬上去的，是大祭司这个宠孩子的，感动于孩子的努力，一步一个小梯子，把喵哄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