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讪笑一声,“夏侯将军,可否放了我的仆人,他无官无职,不该受我牵累。”
然而对面的人却冷笑一声道:“听说我同你做过夫妻?”
造黄谣,被本人抓住了。
第119章
“那是因为我实在爱慕将军,千秋宴之际,你我也有过一面之缘,我敬佩将军英勇,对您一见钟情,甚至还留有将军墨宝,那日和夏侯仪所说虽有胡诌之语,但也都是因为我太爱您了。”
裴朔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开始造谣。他不止能造夏侯起的谣,他狠起来连自己的谣都能造。
夏侯起静静地看着他胡说八道,表情愕然,立在原地,浑身僵硬。他已经听不见裴朔在说的什么甜言蜜语了,只能看到裴朔嘴皮子上下一碰。
他在骗他!
夏侯起不是傻子,他一直戴着面具,可以说没有和裴朔见过面。
裴朔还在胡编乱造,下巴突然被人捏住了。那人凑近他耳边轻笑,声音磁性极具诱惑,“你说爱我,不如我们现在就做一回夫妻?我倒不介意和裴尚书假戏真做。”
裴朔:“……”
夏侯起不是心里有挚爱吗?男人果然都是贪图美色的。
“好吧,其实我爱的人是你的弟弟夏侯仪。”裴朔嘴风大转。
夏侯起:“……”
他轻笑一声,“喜欢我弟弟,不就是喜欢我?我和他有什么区别?”
夏侯起说着手指挑起他散落了一缕青丝放在指尖把玩。
那可不是。
裴朔讪笑一声。
夏侯仪纯纯二愣子。
夏侯起纯纯大杀神,他胡编乱造那一通在夏侯起这里根本行不通。
眼看无计可施,裴朔只能叹道:“真戏假戏都和我的仆人无关,将军放了他吧,我愿以死谢罪。”
“裴尚书,高官厚禄,心中竟还牵挂自己的仆人。”夏侯起的声音淡淡。
裴朔虽不知对方为何突然阴阳自己,但为了保住小命又开始乱编一通,“今日落到将军手中,我无话可说。只是那个孩子他刚及弱冠,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幼儿,还请将军饶过他。”
夏侯起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割裂,“他、他有孩子了?”
“对!那孩子生得可爱可怜,若是没了父亲,实在叫人心疼,还望将军高抬贵手。”
夏侯起却突然嗤笑一声,“裴尚书,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真是日渐增长。”
裴朔道:“将军已得长平,何苦累及普通百姓?”
霍衡火烧金光岘,损南梁万人,于是夏侯起火烧长平,以报血仇。
这是史书记载的故事,后世有人说恩怨相报,可他始终觉得军队相争,不该伤及无辜百姓。幸好他已及时转移不少百姓。
“好!我可以放过元宵,但我要你……跟我回南梁做我的小妾。”
裴朔:“……”
他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将军何必执着故人?”
直至现在他才终于确认了夏侯起给他的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而且他可没说他的仆人叫元宵,夏侯起如何得知的?
夏侯起动作一滞,扯出几分苦笑,终于摘下脸上的丑面具,露出那种熟悉的脸庞来,比之几年前面容多了几分坚毅和英朗。
他早不再是跟在裴朔屁股后面打转的小孩儿,而是久经沙场能和霍衡打成平手的大将军,是南梁人人称颂的战神,他额角多了一道疤,五官棱角分明,掩不住的冷峻。
“裴朔,你昔日赶我走时,可曾想过今日?”夏侯起唇角挂起一抹冷笑。
他长身玉立,锦袍玉带,站于高台,抬手间便可掌人生死,而裴朔发丝凌乱,衣衫上还沾有泥土血迹,被五花大绑立于下方,昔日主仆已调转身份。
“我赶你走,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性好杀戮。”
“我是为了帮你!”夏侯起有些急了,噔噔两步又跑到裴朔面前。
“可我并未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也罪不至死,况且你欲杀我妻,难道也是为了帮我?”裴朔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