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官没有下令折磨他,只是负责把他押解回去,他也没有去为难对方的必要。
何瑞之也叹了口气,痛惜地看了看封青衫,去扶,去搀。
然后在扶在搀的瞬间。
从袖间急出四掌。
直接拍在了封青衫的胸口、肚腹、和下盘!
直拍得他滚倒在地,却正好滚到了何瑞之那金贵的靴子下面,正好让何瑞之不小心地、很抱歉地、踩在了这只曾经蕴过神功的这只手掌上。
何瑞之还无奈地,痛惜道:“封捕头怎摔倒了呢?本官……本官的手不稳,你这枷又重,我再扶你一把吧。”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只当封青衫真的是踉跄得受不住扶持而跌了下了,而那何大人还好声好气地去扶。
这可真是个好官啊!
只有封青衫自己知道,自己方才受了这催揉掌的掌力,全身颤搐得如在沸水上滚动的虾,一时间咽喉肿胀沸腾,竟一句都说不出。
他惨然一笑,以为自己这一次老实受囚就是尽忠于法,没想到如此不抵抗也落得这样下场,明明是钻心剜骨,被折辱用刑,在场却没一人看出,还以为何瑞之是对自己好。
可见如今……如今便是他的绝境了。
对方不会让他活下去。
不仅是因为他放过了罪犯,也因为何瑞之背后的清廷司——早就看他这等名捕不顺眼了。
于是封青衫运起最后一丝内功抵御,拼死也要示这警。
他张口就猛吐出一口鲜血来,把对方喷了个淋淋漓漓。
高悠悠眉眼一凛:“情况不对!”
却在这时听得“咔嚓”一声。
在场之人竟能听到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种皮肉轻撕的脆声。
却不是封青衫被撕。
他诧异地瞪大红肿的眼睛,看向眼前的何瑞之——以及他背后的一把凌厉的软剑,那把上下穿梭的剑几乎在瞬间撕裂了那个给封青衫倒脸水的衙役的手腕、脚筋,然后它飘如水转,来到了何瑞之和封青衫的身前。
郭暖律的剑。
在日头下粼光闪烁、曲芒莹灿。
曲水剑。
何瑞之惊恐无比地看了看这把剑,这个人,随即在慌忙之中踩住封青衫的手,想把他提上来做人质,怒道:“你……你这……”
郭暖律冷漠道:“我知道你在踩他的手,我又不在乎。”
何瑞之张口就要大叫“来人”。
可就他张口一瞬,一把短剑如电彻雷摺一般直接搠入,刺入口腔,穿入咽喉,然后如抽屉开合一般从容退出,溅出一地淋漓滚烫的血。
封青衫惊呆地看向眼前的一切。
唐约也惊呆地看向这血腥的全无人性的剑。
郭暖律杀人时……怎么比杀手还毒辣凶险?
这……和他杀高悠悠的时候好像不太一样?
等等……高悠悠呢?
郭暖律一剑杀人,立刻低头避开后方扫来的一刀,起跃踢开刺他膝盖的一刀,然后一剑往后一个大仰,直接仰到把剑尖往后递入一个人的胸口!
这时又马上迎来了剩下四个武人的四把刀。
杀手柳七叶是七人。
就是这七个装饰一模一样的带刀武人。
可四把刀在当空劈下,却当日翻折,折射出一道猛烈的白光刺向郭暖律的双眸。
郭暖律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