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沈以迅速挂断了电话,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骂脏话都难以抒发她现在的愤怒。
她呆立在餐桌前,看着一桌狼藉,看着她用心捏好的饺子,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是妈妈发来的好几张照片,4:3画幅都盛不下的玫瑰花,声色犬马的派对场面,还有孔令仪和一个英俊男人相依偎的合照。
沈以都没细看,像摸到烫手的山芋一般,将手机狠狠掷了出去,叮咣一声响。
然后她转身冲进厨房,翻出一个巨大的垃圾袋,毫不犹豫将满桌的面粉,面团,饺子,全都扔了进去,拎着就冲出了家门。
垃圾存放点在门前坡路的下面。
她恶狠狠地将袋子甩进垃圾桶,呼吸仍旧起伏不定。
两次了。沈以想,每次她想为别人倾尽全力付出什么,对方总是不领情。
上一次是邵轻云,这一次是妈妈。
她是很笨拙的,只会拼命对别人好,期望换来一点爱。但最伤心的就是,没有人在乎。
别人不给她付出真心的机会,她也得不到任何人全心全意的爱。
这个世界,糟糕地让她绝望。
身旁一户人家灯火通明,紧闭的窗帘像幕布,不时有人影闪过,欢笑声一串一串传出来。
沈以一个人站在垃圾桶前,手背不住抹着断线似的泪珠,远处潮声澎湃,像大海对她深沉的安慰,告诉她,想哭就哭吧,于是她放弃艰难的忍耐,放声抽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感觉到沉重,后背一时间变得暖融融,沈以侧头,余光看到棕色的毛领。不知是谁给她披了件羽绒服。
还能有谁呢?沈以瞬间就猜到了。
她转身,果然看到微锁眉头的邵轻云,他只着一件单薄毛衣,把自己的外套让给了她。
她满脸眼泪望着他,抽噎地话都说不清楚:“我是那么不重要的人吗?就没有人喜欢我吗?永远只有我是被放弃的那一个,邵轻云,这是为什么啊?”
他拉起她的手,不是手腕,就是冰凉的手。
“先回家再说。”
她一把甩开他,绝望、沉痛、冰冷地凝视他。
“邵轻云,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你现在是什
么意思,如果你也是,”她强忍住抽噎,一字一顿,像用尽了全部地力气告诉他,“如果你也是会随时把我抛弃,你现在就不要管我。你滚!”
她冲他怒吼,发泄,将背后的羽绒服甩到他的身上。
邵轻云沉默地立在她面前,背着路灯,面孔沉寂在暗影里,模糊不清。
她死死咬着下唇,目光闪着决绝的泪花,像扑上礁石又碎裂的海浪。
邵轻云重新扬起外套,动作很重地为她穿上,并借着力道将她揽到他面前。
沈以皱眉反抗,他忽然毫无预兆的欺近,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双温暖又宽厚的手掌,轻而易举将她的脸包裹,她感受到他的气息,眼前全都是他放大的眉眼,愣怔间不知不觉松开了紧咬的下唇。
下一刻,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然后是几下温柔的辗转和吮吸。
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她的眼睛瞪大,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她感到他的舌尖轻轻扫过她唇上的裂口,血的甜腥随着他的深入而弥漫。
沈以仰着头忘记了喘气,直到憋得脸颊通红。邵轻云稍微离开,但鼻尖仍然强势地抵着她的,手也围困住她巴掌大的脸,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呼吸。”他说。
沈以一瞬间清醒,用力推开他退后几步,双手交叠捂住口鼻,红通通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她本来脑子里刚爆了一颗炸弹,没想到,邵轻云又给她投下另一颗更重磅的。
导致她现在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只有对当下感受的本能反应——
“谁谁谁好人家初初初吻是舌舌舌吻啊!”
邵轻云发出一声轻笑。
“不是,”沈以脸更红了,严肃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