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满手是血,她学中医会面临死亡,但很少是这样红色一片的。
她有点脑中空白,被宋怀序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他正在帮她回警方的话。
许南音想要擦擦眼,手腕被他捉住。
“别动。”男人低声问:“眼睛痒?”
“我不是想哭。”她还强调。
“谁说你哭了。”宋怀序给她轻轻挠了两下,“先洗干净。”
他径直拧了瓶水,又取出手帕,淋完擦干净她的每一根手指和缝隙。
“没救活,会难过么?”
“我也没做什么,那个人也尽力了,这种事很正常的。”
许南音感觉自己像在学校被很负责的老师清洗脏污的顽皮小孩。
她小声:“德叔他们说你有洁癖。”
宋怀序撩眼看她,“然后呢?”
许南音诚实说:“可是你经常表现不像,现在就更不像了。”
“可能我的洁癖被许医生治好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实则又给自己洗了洗,眼神扫到裤腿沾的水渍,眉心轻拧了下。
许南音没注意到,家里的电话已经打来。
父母二人正在一起,担忧发问:“珠珠,你们刚才在外面碰上了,现在没事吧?”
许南音说:“没事呢,我只是路人。”
许母捂着心口:“哎呀吓死我了,这一逛街还遇到这种事,最近港城真是好多事哦……”
好几次人命新闻了。
电话末段又被移给宋怀序,许母叮嘱:“宋生,一定照顾好珠珠呀!”
宋怀序:“会的。”
通话结束,许南音问:“我们还吃糖水吗?”
宋怀序侧眸,“你能吃得下?”
许南音犹豫了下,“应该可以。”
等到了英嫂冰室,她特地做了那道椰汁芋头芋圆西米露后,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再看周围人碗里的各种糖水,红的黄的,她飞快地收回目光。
“还好你当时捂住了我眼,没看到过程好一点,你有看到吗?”
宋怀序淡定地吃着她的糖水,“有。”
他看得一清二楚。
许南音想了想:“那你晚上也许要做噩梦的,不过我在你旁边。”
宋怀序:?
她反倒担心起他了。
宋怀序眼眸微眯,照单全收她的关心,“有你陪我,应该不会噩梦。”
他特意用了“应该”二字。
以前别人博他同情,他嗤之以鼻,轮到自己来用,确实很香。
尤其是她满心满眼都看他-
案情信息很快在网络上公布。
许南音也得知了对方跳楼的原因——赌输到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宋怀序也看到了,“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