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个正趴在他的腿上一边用手徒劳地捂着自己那红肿不堪的屁股一边用一双充满了震惊、不解、委屈和愤怒的蓝眼睛质问着他的女孩。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成了一团。
疼。比刚才她咬他胸口时还要疼上一百倍一千倍。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道歉想解释想挽回。
但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可笑。
他又能说什么呢?
说他是因为她那句“禁欲一个月”而感到了被冒犯被挑战了权威所以才会失控地动手?
说他只是想“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谁才是主人?
不。这些都不是理由。这些都只是他那可悲的、自大的、无可救药的掌控欲所找的借口。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缓缓地松开了按着她腰肢的手然后用一种近乎于脱力的姿态向后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
他抬起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再去看女孩那双充满了控诉和失望的眼睛。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干涩和……充满了无力感的深刻的疲惫。
“……对不起。”
白曦的质问和哭喊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每一声都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许璀的心上。
她看着男人那副脱力地靠在沙发上用手背遮住眼睛仿佛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的、充满了挫败和自我厌恶的样子。
她心中的那股因为被无端殴打而升起的愤怒和委屈竟然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巨大的心疼。
他……好像比她还要难过。
臀上那火烧火燎的疼痛依旧在嚣张地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但此刻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似乎更无法忍受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近乎于绝望的、死寂般的气息。
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不想看到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许璀像一只被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自我否定。
她从他的腿上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跪在了他面前的地毯上。
然后她转过身将那个被他打得红肿不堪、甚至可能已经有些破皮的、可怜的小屁股撅了起来撅到了男人的面前。
她没有再哭也没有再质问。
只是用一种极其轻微的、带着一丝试探和……不可思议的、安抚意味的语气小声地近乎于撒娇般地说道:
“璀璀……真的好痛……”
“你……你疼疼我……”
“给我揉揉好不好?”
她竟然在自己被他狠狠地伤害了之后主动地向他这个施暴者寻求着安抚。
她用这种最直接也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向他传递着一个信息——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原谅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再生自己的气了好不好?
听到这句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柔的请求许璀那遮着眼睛的手臂猛地一颤。
他缓缓地缓缓地将手臂从自己的脸上移了开来。
他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深邃的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副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却又让他感动到想要流泪的画面。
女孩赤裸的、小小的身体跪在地毯上。
那两瓣本该是雪白无瑕的臀肉此刻却布满了由他亲手制造的、触目惊心的、通红的指痕。
左边那瓣甚至因为过度的抽打而高高地肿起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紫红的、骇人的颜色。
而这具被他伤害得如此彻底的身体的主人此刻却正撅着她那可怜的、受伤的小屁股用一种近乎于讨好的姿态向他这个罪魁祸首寻求着最最温柔的抚慰。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情感洪流瞬间冲垮了许璀心中那最后一道名为“理智”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