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湛将私印放在一边,连带着金叶子给了一袋。
这郎中也是个实诚人,乍见那么多银钱,连忙道,“大人实在客气,这姑娘身上所受的伤虽然严重,但诊治的费用实在是花不了这么多啊,大人。。。实在是客气了。”
得知对方的身份,郎中觉得便是不收银钱都可以了,毕竟是世家的人,只要帮世家的人治了,那好歹是搭上了线,将来说不定也能够得到官府的庇佑。
更何况,适才沈景湛也说了,只要能够救活里面的姑娘,必尽全力满足他想要的。
他的一句话,给的私印,已经足够贵重了。
郎中又说了许多句实在是不必这么多。
沈景湛执意让他收下,说这些时日只怕都要叨扰。
郎中正色说好,只要沈景湛不嫌弃舍下简陋。
约莫足足守了三天三夜,祝吟鸾的高热方才退却。
只是人还没有醒,三日,即便是喂了一些水米,依旧消瘦得厉害,郎中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她身上的外伤已经开始结疤了。
或许是正在长新的肉,很痒,她的眉心会触动。
沈景湛一直守在她的床榻边沿,没有离开。
这个郎中得知他的身份,特意把后院给收拾出来,打扫得特别干净。
院子当中有一棵很大的老槐树,衬得后院相对僻静。
这日,沈景湛方才去拿饴糖,给她搅入苦涩的汤药当中,他万万没有想到,进门来了,会看到睁着眼睛的她。
四目相对。
他几乎都不敢说话,呼吸声音放得十分轻。
就害怕是一场幻想,若是开口,就会打碎这一切。
没有想到,对面的人,率先开口了。
她问他,“你是谁?”
沈景湛蹙眉,“。。。?”
“你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眼神看起来很不对劲。
似乎在回想,可想不出来,露出痛苦的神情。
后面来送新药方的药童见到祝吟鸾醒了,连忙去找郎中过来。
“。。。。。。”
小半炷香后,把过脉的郎中告诉沈景湛,西域的合欢散碰上迷药,两者两冲,她体内的余毒未曾清干净,所以失去了记忆。
“有得治么?”听罢,他忍不住心惊肉跳。
他跟郎中说话,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安静坐着什么都不记得而四处打量的姑娘,就像是到达新领地的小猫一样,不安且胆怯。
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暂且还需要翻阅医书,西域那边的很多药材,中原都没有,所以。。。需要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