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为了好玩,他是想帮忙。
他有心辩解两句,田酒挥挥手,一心沉迷摘杏子,只挑又大又圆又黄的。
嘉菉只好拖着竹竿,去既明那棵树。
“你让开,我用竹竿打杏子。”
既明扫他一眼,动都不动:“你自己找棵树去打。”
“我打杏子,你不用一个一个摘,不好吗?”嘉菉说着,眼睛却往田酒那边瞟,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既明动作慢条斯理,他虽清瘦,但个头高,与嘉菉不相上下,一抬手同样能摘到枝头的杏。
“当然不好,杏子从树上掉下来,全都刮烂砸软,你就准备拿这种东西给小酒吃?”
他语气平平,话里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嘲弄。
嘉菉无言以对,回头看田酒一个个摘得认真,看来这竹竿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可在既明面前,他又不想低头,竹竿往肩上一扛,他往前走:“不打就不打。”
还没走出多远,肩上竹竿一歪,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
他回头,竹竿也跟着横扫。
“扑通”一声,既明摔到地上,背篓里的黄澄澄圆乎乎的杏子滚了一地。
既明趴在地上,抬头时眼里带了点怒气。
嘉菉又感受到了兄长的威压。
他把竹竿一放,赶紧过去扶既明:“你没事吧?”
“小心别踩了我的杏子。”
既明嘴里说着,刚被扶起来,面色一变,吸了口气。
嘉菉心道不好,这人又来装模作样了。
果不其然,田酒刚从树上下来:“怎么了?”
既明脸色微微发白,按着自己的腿,蹙眉不语,像是疼极了。
嘉菉立刻就想把他扔回地上,再踹一脚。
田酒卸下背篓,扶着既明靠树坐下,担忧道:“没事吧?”
既明指指自己的腿,只吐出一个字,颤着音。
“……疼。”
田酒半蹲,慢慢抬起他的腿,撩开裤脚,不见光的地方肤色近乎苍白,脚踝上方鼓起一个包,明显泛着红,还擦破了块皮。
红血丝在玉白肌肤上,鲜红得扎眼。
还真伤着了,嘉菉心头划过一抹愧疚。
田酒上手,握住他的脚踝捏动:“疼不疼?”
既明摇头,随着她的手慢慢往上移动,轻轻按上那块发红的鼓包,他抽气:“……这里疼。”
他瞧着像是受了多大的苦痛,额头沁着汗,朗月似的面庞蹙眉,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往田酒身上靠。
田酒性子大大咧咧,这会注意力都在他腿上,压根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唯一一个目睹全程的嘉菉:“……”
心里本来就不多的愧疚瞬间没了,还有心思往田酒身上凑,看来是不疼。
田酒环视四周,眼神在低矮植株中搜寻,很快眼神定住,手一指。
“嘉菉,把那棵野苏麻拔过来。”
还在恼火的嘉菉闻言,立马蹲过去,指着一颗草确认道:“这个?”
田酒摇头:“左边那棵。”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