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酒按着躺椅坐起来,既明和嘉菉对视一眼,嘉菉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了不少人,田婶子田村长都在,还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田丰茂,被一个年轻人扶着,站都站不直,想来是药效还没解。
嘉菉看见他,眼里满是嫌恶。
田婶子好声好气道:“嘉菉,酒丫头呢,我来跟她赔罪。”
“婶子。”
田酒应声,既明扶着她走过来。
本来她是能自己走路的,但既明坚持要扶着她。
“酒丫头,婶子对不住你,这死小子天杀的,打这种见不得光的主意,你打他打得好,我今天把他带过来,你接着打,打到出气为止!”
田婶子说着,拎起面条似的田丰茂往田酒面前一扔,田丰茂软趴趴躺在地上,破布麻袋一样。
围观的村民响起一阵嗡嗡议论声。
田酒看了眼地上的田丰茂,没动手,倒是嘉菉很想踢上几脚。
既明淡笑一声,脸庞微微红,是气的。
“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怎么打,若是把人打死了,倒是我们的错了。”
田酒皱皱眉,没出声。
田婶子闻言,又拿出来一个布包,一打开,里面是个脑袋大的黑球。
“酒丫头,是我对不住你,这茯苓算是我给你的赔礼,你看行不行啊?”
围观的声音又大了些,这么大的茯苓,怕是能换一个大银锭子。
田酒沉默了会,点头道:“行,我拿了这茯苓,只当没有今天这事。但田丰茂以后要绕着我走,他只要近了我三尺,别怪我打他不留手。再有下次,我必定送他去见官,诸位都是见证!”
田婶子连连拱手:“好好好,都听你的,以后他绝对绕着你走,绕着你家走,连大黄的身都不近!”
事情到这就算是了了,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废话,田婶子才带着死狗一样的田丰茂回去了。
众人如鸟兽散,院子里一阵安静,嘉菉看着手里沉重的茯苓,还是不忿。
“就这么算了?”
田酒望着远处的夜色:“你知道这茯苓能卖多少钱吗?”
这么大的茯苓,就是买她这个院子也绰绰有余,为了不叫田丰茂吃官司,田婶子是下了血本。
“就算再贵又怎么样,我也给她一个茯苓,找人给田丰茂下药弄残他,她能愿意吗?”
嘉菉没好气地说,烦躁踢了脚墙面。
上次王大来闹事,他见田婶子对谁都不假辞色,还当她铁面无私呢,没想到遇上她儿子的事,心还是偏了。
田酒没再说话,她知道两家的情谊就到这了。
田婶子再好,也终究是别人的娘,只望以后田丰茂真能安分,别来惹事了。
既明轻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道:“你若想要田丰茂的命,我有法子。”
田酒听得一愣,随即失笑:“好了,我也没什么大事,还白捡一个茯苓,也挺好的。”
嘉菉眉毛紧皱着,哼声道:“再好我也不稀罕,谁也不能同你比。”
“没事,事情说开了,以后田丰茂再敢靠近一步,你揍他就是了。”
田酒笑笑,忽然觉得很轻松,她以后再也不用因为田婶子,对田丰茂诸多忍让。
这样也很好,以后就当做普通关系来往吧。
嘉菉还想说什么,被既明按住,朝他摇摇头:“一切听小酒的。”
嘉菉沉默下来,别开脸去,算是同意了。
晚风微微,田酒揉揉脸,忽然道:“想吃西瓜了。”
“我去挑!”
嘉菉一溜烟跑出去,上次田酒教过他怎么拍西瓜辨别生熟,正好这次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