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擦了擦嘴角药渍,望向正往门口挪的田酒,蹙眉道:“小酒,这药好苦呢。”
田酒脚步停住,又慢吞吞挪回去,把桌上的栗子糖纸包拿给他。
“喏,吃个糖。”
既明不说话,也不接,抬手轻轻搭上她的手腕,微微张开嘴。
田酒呆立半晌,既明手指缠着她的腕子,微凉食指刮蹭了下软乎乎的内侧,像条灵活游动的蛇。
田酒手一抖,差点没把既明的手甩出去。
再一抬眼,既明还望着她,那眼神说不出的旖旎,眸光如水,像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晃就要溢出来似的。
田酒动作有点乱,打开纸包拈了颗糖送过去。
细细一看,小拇指还有点抖。
她真怕他又咬她手指。
但这回没有,既明轻轻抿掉那棵糖,柔软唇瓣擦过她的手指。
他含着糖说:“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啊,行。”
田酒随口应了,拿了颗糖刚吃进嘴里,就瞧见既明望着她的嘴唇,眼神幽幽。
她迟钝的神经难得敏感一次,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想亲嘴吧?
迎上田酒惊恐的眼神,既明唇角一翘,轻点了下头。
田酒:“……”
看来他是真的想女人了。
田酒眼神乱飘不看他,桌子上一叠文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不认字,但文稿字迹清隽整洁,即便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看起来也让人心情舒适。
田酒看了眼既明,他这会不说话,也没看她,瞧着挺正常的。
“这是你写了吗?”
既明眼神一动,看过去,未开口眼底已有笑意。
“是我写的。”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田酒好奇道。
“写的是狐狸精和采茶女的艳情故事,你若想听,我给你细讲……”
既明嗓音慢条斯理,尾音沙哑勾人。
田酒觉得他就像个狐狸精,专门勾引她这种老实姑娘。
“不听不听,你可别说了。”她赶紧拒绝。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今天写了好久,手都写疼了呢。”既明轻叹,揉了揉手腕,意有所指。
田酒不接招,板着小脸:“谁让你生病还写东西,疼就忍着,明天就不疼了。”
“小酒好无情啊,”既明轻轻一笑,抬眸凝着她,“这就忘了你夜里亲我的事情吗?”
“……你让我亲的。”田酒扁着嘴。
“那小酒还想亲吗?”
既明按着床榻,微微撑起身子,没拢好的衣裳下滑散开,露出大片白皙胸膛和弯月似的锁骨。
唇红齿白,点墨似的眼眸含情带笑,伸手捋过她鬓边的娇艳花朵。
田酒像被蛇攀上来般僵直,心头三个字跳出来:狐狸精!
“酒酒!酒酒!”
嘉菉人未到声先到,蓦地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田酒转头就往外跑,撞上大步走来的嘉菉,他哎呦一声接住人。